32.永娴受骗
小禾假意哭道：“小禾在南诏国已无亲眷，承蒙殿下不弃，小禾自会改过从新，一生追随殿下！”
李暄听小禾这么说，便装出开心的模样，摸了摸小禾的青丝，笑道：“以后有我护着你，你再不必做细作之事。你就在这里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就纳你为侧妃。”
小禾不禁泪眼婆娑，一副极是感恩李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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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永娴在娘家等了数十日，都未见李暄都过来问好，更没有接她回家的意思。永娴以为李暄和小禾相处甚好，已然将自己这个旧人抛诸脑后。虽然家人和丫环都劝永娴返回王府，但永娴却觉得已经是时候和李暄决绝了。
这日一早，永娴梳洗打扮，又让丫头找出门穿的衣服。晴雪以为永娴终于回转过来想回王府，便笑道：“咱们这时候回王府，还能赶上午饭。”
永娴道：“谁说我要回王府？”
晴雪道：“那娘子是要去哪儿？”
永娴道：“今儿个我准备去看看店面。我要开个胭脂水粉店，自己养活你们和小愉儿。”
小婵一听这话，乐道：“好呀好呀，娘子也带我去看看吧？”
晴雪却觉得此事不妥，说道：“这事是不是得请示一下王爷和王妃？万一他们二老不乐意您出外谋生，岂不是王府中再无人向着咱们了吗？”
永娴道：“我回家已经十天来，殿下也没来找我，照着他这个意思，我离被休掉已经不远了，又何必再去在乎王府二老的意见？”
晴雪无话可说。
吃过早饭，永娴便带着晴雪小婵，坐车去辉州城东最大的闹市。到了闹市，永娴一行顾不得闲逛游玩，直奔“庄宅牙行”而去。（庄宅牙行，即是古代的房产中介。）
一进庄宅牙行，便有个“牙保”（古代房产中介叫做牙保）笑吟吟的上前说道：“小娘子们好，在下姓高，诸位是要租房还是买卖田宅？”
永娴道：“可有这城东闹市的铺面出租？我想要看一看。”
高牙保忙问道：“您想租铺面开何店？”
永娴道：“胭脂水粉铺子。”
高牙道：“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回身便去柜面翻了翻一个大册子，说道：“两条街外有个铺子，宽一丈半，长约两丈。后街也有个铺子，长宽各六丈。”
永娴道：“后街的铺子太大了，就去第一个铺子看看罢。”
高牙保便去找出钥匙，带永娴一行去看铺头。
到得铺子口，永娴观察街面，果然是闹市中的闹市。高牙保开了门锁，众人进了屋子，永娴闻到一股子霉味，便道：“这铺子原来是做什么的？怎么有股霉味？”
高牙保笑道：“原来是做成衣铺子的，只因最近天气回潮，屋子又未开窗，方有些霉味。”
永娴也未在意，四下打量开来，只见这铺子不但房型规整，墙面白净，连地板都是崭新的。永娴心里对这屋子还是挺满意的，只是面上不显露出想租的样子，装着随口一问说道：“这铺子租金多少？”
高牙保道：“十二两银子一个月，年付。”
永娴点点头未说话。
只听高牙保笑道：“娘子，这小铺子还有个后院，咱们去瞧瞧？”
众人来到后院，只见院子进深约一丈，青砖铺地，又有一小花坛，种了竹子花草等。小婵一见这小院便喜欢上了，说道：“娘子，咱们的水粉店要是开在这儿该多好，咱们在院中放桌椅，平日里忙忙生意，午后在此喝茶聊天。”
永娴也喜欢上了这儿，但还是笑跟高牙保说道：“我还想多去几家庄宅牙行瞧瞧。如果之后定下租这间铺子，我会去牙行找你。”
高牙保道：“小娘子，这好铺子可不等人。咱们城东闹市的铺子，可从未空过两日，或许等您下次来时，这铺子就已经租出去了。这样，我给您定金打个折，你只要交十二两银子作定金，我就替您立契约。”
永娴笑笑，说道：“不急的，若是铺子真给别人租去了，那便是与我无缘。”
高牙保见永娴这么说，也不好再催，便笑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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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娴一行接着又去了数家庄宅牙行，皆未看到合适的铺面，不过她并不着急，当下决定回家。小婵却信了第一个牙行高牙保的话，一直劝永娴赶快定下头一个铺子。永娴耐住性子对小婵道：“这是咱们第一次租房，还是小心点好。”
小婵道：“有什么好小心的，房子不是看过了么？”
永娴想想也是，像第一个铺子这样好的市口，这样好的铺面可不常有。于是永娴一行便折返回第一个庄宅牙行，找到高牙保落定金，立契约。
那高牙保见生意来了，不禁满脸堆笑，永娴拿出十二两银票，高牙又道：“小娘子，您还未给小的中介费。”
永娴问道：“中介费多少？”
高牙保道：“也是十二两。”
永娴下当下也未怀疑，便又拿出十二两银票给了高牙保。
高牙保保查验过银票真伪，立刻就帮永娴走完下定金的流程。
永娴一行人便开开心心的归家，以为找门面之事已然完成妥当。
到了家，永娴去给母亲卢氏请安，说了去看铺子的事。
卢氏惊讶道：“你想自己开店？”
永娴道：“殿下的心已经不在孩儿这里了。为了以后的打算，孩儿准备自己养活自己。”
卢氏叹气道：“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暄儿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们两不过是赌气而已。”又问道：“今儿去看铺面，可有合适的？”
永娴便细细说了看房的事。又说觉得看的第一个铺子最好，已经交了定金和中介费各十二两，明天约见房主。
卢氏听了忙说道：“傻孩子，你被骗了！定金只要月租的一半，也就是六两而已，你怎么给了十二两那么多？再说你铺子还没租成，房主还没见到，怎么就给他就给中介费了？而且哪有中介费要十二两银子的？中介费官价明明是月租的一半，也是六两而已！”
永娴被母亲的一番话点醒，方知自己受骗，便低头道：“那庄宅牙行看起来很正规，怎么会这样骗人？！”
卢氏道：“傻孩子，你就是历事太少，不知道这生意上的门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那庄宅牙行要说法！”
永娴点头。
那小婵见自己撺掇的事情闹成这样，当下都不敢抬头，只死盯着地面。
那卢氏见小婵这般躲躲闪闪，料定此事和小婵有关，便道：“小婵，你说，是不是你撺掇娴儿去那租房的？”
小婵吞吞吐吐道：“没，没有……”
卢氏火道：“到底有没有？！”
小婵只好点头。
卢氏道：“你这个小糊涂以后可要长点心眼！别以为凡事都在办家家呢。”
永娴见卢氏生气，当下便为小婵说了好些好话，又说是自己决定租房的，卢氏方消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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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卢氏带着永娴及丫环们直奔庄宅牙行，去找高牙保退定金和中介费。
然而已经落了口袋的钱，高牙保当然不愿意退。当下这高牙保便消消停停的坐在柜台后喝着茶，悠悠的说道：“这位夫人，您瞧那墙上贴的字：‘但凡落定，概不退款’，这是咱们这行的规矩，您知道吧。”
卢氏微微一笑，道：“高牙保您的中介费收早了，价格也多收了一倍。若是您不愿退的话，我也只好坐在您这儿不走了。”
那高牙保打量打量气定神闲的卢氏，有点吃不准这卢氏会闹到哪一步，便笑道：“我敢收她十二两银子，就不怕你来闹！”
卢氏听高牙保口气不小，也笑道：“我敢说这些话，就不怕你不退银子！”
那高牙保见卢氏这般自信，倒也不敢再硬撑，便笑道：“这位夫人，您瞧您说的，您是误会在下啦。这中介费的银子钱，有六两银子是抵扣到以后房租里去的。”
卢氏见高牙保让步，便也给高牙保一个台阶，笑道：“原来如此，那这多收的定金又怎么说？”
高牙保道：“一并转入房租。”
卢氏点点头，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便道：“铺子我想再看看。”
高牙保道：“已经落定的铺子，您看不看都得租啦。”
卢氏道：“我知道。”
于是众人又去了趟铺头，一进铺面，永娴只觉得霉味更大了。
卢氏皱眉也道：“怎么这么大的霉味？”
高牙保笑笑，敷衍道：“开窗通通风就好了。”
卢氏对永娴道：“傻孩子，这铺子你租不得，你的胭脂水粉若是放在这儿，会全霉掉的！”
永娴道：“孩儿倒是没瞧见哪里霉了。”
卢氏道：“定是这地板下面的防潮没做好，咱们辉州水汽太大，地板要做三层防潮，墙壁也要做防潮才可。”
高牙保见卢氏是个懂行的，便推卸责任道：“这个我们不懂，房东给我们什么样的房子，我们便租出去。至于防潮不防潮，我们不管的。”
卢氏见高牙保这般推脱，窝了一肚子火，道：“我们要见房东细谈！”
高牙保道：“房东已将房子交给了我们牙行全权处理，昨儿个您女儿已经租下了这铺子。现在见房东也没用了。还请诸位随小的回牙行，把半年租金交了。”
永娴道：“这样糟糕的房子，我们不租了！”
高牙保道：“那么，娘子您的定金和中介费恕在下不能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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