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姜棠逼不得已吃了两顿泡面，第二天，蹲守在外面的记者们终于被保安清走了。
之后她又去了平川特训，再也没有碰到唐柔，《无限》的女二号给了圈内另一个很有演技的实力女明星。
《无限重启》正式开拍那天，姜棠起的特别早，在带不带栗子去片场之间，她犹豫了很久。
这几天她去片场训练的时候，它都会缠着跟自己一起去，就是个小粘人精。
但是拍戏不比特训，人肯定不会少，她又分不出多少精力照顾它，带它去也不放心。
谁知道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栗子直接跳到了床上，无声地否定了她要带它去的想法。
“那你在家要乖。”姜棠将它□□了一把，给它备好了零食和干净的水，把家里的防盗系统打开，才出门。
上次买的猫咪零食还有很多，自从能点外卖了，姜棠就控制了它的零食量，每顿必须吃正餐，零食只能当饭后甜点。
小陶把姜棠送到片场，所有人人色匆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姜棠被人领去化妆做造型，小陶有事得去公司一趟，就先走了。
半个小时后，门外嘈杂了起来，接着，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化妆师正在给姜棠画眼线，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小声道：“是宋影帝。”
姜棠嗯了一声，朝他的方向虚虚地看了他一眼：“早。”
回了一句早，宋栗拉了一个椅子坐到她们旁边，闷闷地问：“等了多久？”
他今天等她出门以后刻意又等了十分钟才溜，结果那个防盗系统也太实用了，简直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他费了好一会时间和功夫，才从家里出来。
如果不是徐远已经等在附近了，他现在都不一定到呢。
姜棠闭着眼，因为不怎么敢动，说话很慢：“没等…我也刚到不久。”
宋栗其实很想问，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开防盗系统了，忍了忍，还是算了。
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惦记她，微博上那些一口一个“老婆”、“女神”的人简直不要太讨厌。
万一有更可怕的两脚兽想要叼走她的宠物怎么办？
徐远端了几杯奶茶进来，一一分给分给众人，把最后一杯留给了宋栗。
高冷影帝怎么能喝甜甜的奶茶呢！
宋栗别开眼，强迫自己忽视空气里漂浮的浓郁醇香，嘴硬道：“不喝。”
徐远像是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眼，认真保证：“不加糖的，放心。”
宋栗：“……”瞬间更不想接了。
姜棠看过来，想起他那一天非常想吃芝士还非要嘴硬，笑了笑：“喝点吧，暖暖胃，今天片场挺冷的。”
宋栗是一个无甜不欢的人，他是喜欢奶茶没错，但那个前提是很甜很甜，不甜他才不喜欢喝。
眼下得知这里面竟然没加糖，直觉得闻到香味好像都淡了一半，宋栗不情不愿地吸了一小口。
“(〃〃)”
我单方面宣布，奶茶是人类的最高杰作！！
徐远笑笑没说话，给了他一个“看我懂你吧”的眼神。
化妆师给姜棠化好妆，叮嘱了两句就出去了。
刚才姜棠说冷并不是骗人的。
可能是因为快入深秋的缘故，帝都这几天的温度最高也不过十度，再加上两个人穿的都不多，肯定会冷。
徐远看她的助理不在，就自作主张地从车上抱了两条新毛毯。
姜棠也没矫情，说了一句谢谢，就大大方方地披上了。
在里面等着也无聊，徐远找了个理由出去转转。
休息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姜棠继续看剧本。
《无限重启》整部电影都围绕着WX游戏系统。
而WX游戏系统的前身是一款全息枪击游戏，因为一次系统升级，自检与修整功能被迫暂停了0.01秒，似乎也就是0.01秒的时间差，一切都变了。
从那以后，游戏中出现了很多私设，比如部分限定规则被隐藏且触发条件随机，又比如伤口再也无法自动复原。
以至于到最后，游戏系统跟现实世界甚至彻底分离。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玩家即使死亡也无法退出游戏，系统会将他所有的记忆清零，变成一个新手玩家重新投放到游戏。
而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游戏规则只给出了一条终结设定：找出藏在一千多名游戏玩家中的唯一那位审判者，否则游戏永远都不会结束。
当然，这只是所有玩家脑海里的认知，系统给他们的记忆，真假就很难说了。
姜棠饰演的司离在前期只是一个普通玩家，XP军团的老大，与MY军团的老大靳屿是一对王不见王的仇敌。
因为之后两人因为意外被迫单独相处的八个小时，四百八十多个记忆片段，靳屿成了司离心中最特殊的存在。
第一次死亡，司离成了一个新的“人”，抛在人群中谁也不会认出来的路人甲。
她甚至不再记得自己是谁。
唯独靳屿这两个字，就像被刻进了她的血肉里，只要她身体里的血还没流干、肉还未腐烂，她将永远记得。
而这是不该存在的。
系统在第十次重生中尝试将她的记忆进行二次清洗。
结果是：失败。
之后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重生——
相当于整个亚洲大的游戏场，几千万个npc和一千多个玩家，司离和靳屿总会相遇。
直到第五十八次生命重启……在这一场漫长的拉锯中，系统终于认输，将执刑者的剑钉入了她的头颅。
司离剪短了头发，她终于不再记得那个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怪物，47号执刑者。
跟性格有关，司离的台词不多，情绪很少外露，永远顶着一张酷脸，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神。
但就是这些，姜棠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司离的一切喜怒都表现在细微之处，偏偏她又并非一个真正无悲无喜的人。
这样下来，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恐怕都得磨好几遍。
她得先把这个剧本吃透。
宋栗的记忆力很好，那些台词他早就背熟了，演戏更是轻而易举，再看也没什么意思。
上次找机会回了姜棠的微信以后，他就再没碰过手机，现在拿到自己的手机感觉立马不一样了，赶紧开了一盘抓鱼游戏。
一条鱼，两条鱼……好多好多鱼，唔，今晚如果有鱼吃就好了。
是吃炝锅鱼，酸菜鱼，红烧鱼……还是糖醋鱼呢？
宋栗正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棠也凑了过来，正在看着他玩。
宋栗抓鱼抓得更认真了。
一局结束，结算页面显示有三十条大鱼、一百多条小鱼落网，创了玩家单局捕鱼数的历史新高。
宋栗抬头看向姜棠，眼睛里满是得意的光，一脸求夸奖的小表情。
姜棠笑了一下，由衷道：“好厉害。”
那当然，我可是蠢鱼的克星~
得到了夸奖，宋栗抿了抿唇，使劲绷住了才没乐出声。
如果他现在能露出尾巴，那他的尾巴，一定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两人玩的正尽兴的时候，导演走进来，见两人都在，笑了笑，问：“剧本看的怎么样了？”
“看好了。”姜棠乖乖站起来，相比较她的拘谨，宋栗就显得随意很多。
“什么时候能拍？”他问。
“马上了。”导演又看向姜棠，“随便坐，你们边看我边说。”
“一会儿拍你们俩第一次见面，不用紧张，千万得记住你们俩是对立面，看着对方的眼神一定要有复杂的意味，最好能杀人。”
紧接着导演又嘚吧嘚吧了一大堆，跟她对剧本的理解差不了多少，姜棠都认真听着。
一切说完，正好场务过来通知都准备好了，导演看看宋栗，又看看姜棠：“台词都记住了吧？”
姜棠笑了一下，回：“您放心。”
“那行，”导演站起来，“走吧。”
片场中央，所有机位已经准备就位，灯光师调了一下灯光，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靳屿蒙着眼被枪口顶着往前走了两步，舱门被打开了，夹着沙粒的风刮在他的脸上，有点冷，还有疼。
黑布被人解开了，靳屿眯着眼，待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才完全睁开眼。
正对着他的是两排黑洞洞的枪口，阵仗的中央站着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女人。
空旷的平底中央，喷着迷彩的直升机已经铁迹斑驳。
漫天的风沙卷起，两个人对视，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那人扛着一把AK-47，面无表情地看着靳屿，说了两个字：“过来。”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懒懒的冷，靳屿没动。
“她就是司离。”被一起绑来的徐维在他耳边小声说。
靳屿挑了挑眉，他不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传说中WX最厉害的一把枪，无数人的噩梦，却是没想到XP的老大，竟然是一个女人。
两个人曾经实力相当，军团的每一次火拼都是修罗场，如今，她是主，他是俘。
靳屿识趣地往前走了几步，静静看着她。
两个人对峙，司离的身高比靳屿矮了一截儿，一个雇佣兵走过来朝他的膝盖踹了一脚，靳屿吃了疼被迫跪在了地上。
司离半眯着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终于见面了，靳先生。”
呵。
靳屿自嘲般地弯了一下唇角，而后又迅速恢复到了惯常的浪荡不羁，只有那一双微红的眼，像是带了刀：“绑了我又不杀我，你这是贪图我的美色？”
他这个人啊，不正经惯了，见谁都能撩，偏偏长得是不错，MY第一美色担当。
MY军团都不少女人都惦记他的美色。
一个雇佣兵急步走过来：“老大，他们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司离没犹豫，瞬间做了决定：“撤。”
“那他们怎么办？”
回基地的这一路上他们将会遇到三个关卡，可以在0.00001内把人轰成渣渣，如果带上这两个人，出一点差错，第一个关卡可能都过不了。
他提议：“要不直接杀了？”
司离看了靳屿一眼，不紧不慢：“长得这么美，杀了是挺可惜的。”
靳屿：“……”
她淡声道：“上麻醉，弄晕了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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