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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他乡遇故知


  绝食多天,又不愿意起身运动的陆绵绵,终于在睡觉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昏昏沉沉睡了许多天,感觉自己身上的肉都摊在这硬的膈骨头的床上,虽然这床已经铺的很厚很软了,但是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她飘忽的思绪,还有混沌不清的意识,让她分不开到底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

  明明躺在床上,却感觉自己飘出了很远,尤其风一吹又跑得更远,又有时候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说话,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但是就想不起来是谁,又有时候闻见屋子里莫名的香味,好像是花香,又好像是药香,清新凌冽之中带着丝丝甜味,或者是粘稠的甜味之中带着很多苦味,这些味道萦绕在鼻尖,又有时候这些味道在喉底。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分不清是在现实中还是梦境中。

  陆绵绵浑浑噩噩间,觉得的自己就要羽化成仙了。

  但是她又不能就这样,总是勉强一口气要睁开眼睛,可是睁开眼睛,却看的模模糊糊一团白影在眼前,确定自己还活着后,又一仰头要睡过去。

  求生,想要鹤族阵图,却得不到。

  求死,鹤族阵图得不到,又不能死。

  多么矛盾的一个循环。

  陆绵绵这一次大概睡了很久,久到连心跳都随便蹦跶两下,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停了,然后再跳两下,然后又停了,周而复始,她觉得这样死了也挺好的,毕竟东西拿不到,花容也是生不如死,现在自己这样跟他感同身受,起码心里好过了许多。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好像在一团黑暗之中,她呆呆的站着,好像死了,又好像活着,然后从头到脚,慢慢的一点一点开始疼了起来,起先是头,一点一点的疼痛将她唤醒,而后又是前胸,再是后背,紧接着是手,然后是腿,最后是脚,一点一点的疼,最后汇聚成全身的疼痛,她不知道怎么了,总之越疼越清醒,想要急于摆脱这种疼痛,然后不停的抚摸那些痛处,最后不知为何鼻尖下方的人中疼得厉害,好像这个地方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路从这个地方疼到脑袋,然后从脑袋疼到脑仁的每一条线,每一个神经末梢。

  全身发着烫,浑身颤抖。

  她这是被放在钉板上了?

  还是她被剁了?

  陆绵绵憋了一口气,使劲儿想逃离这个地方,应该是这个黑暗的地方,才会让她如此疼痛,可是怎么跑,怎么努力都是一团漆黑。

  正当她疼的要炸裂的时候,口中忽然多了一些液体,大概是因为自己许久没吃东西,舌头和吞咽的能力都有些退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咽下去,直到东西流了出来,她慌手忙脚的胡乱擦拭一顿后,发现嘴里又有了许多,然后自己的舌头被压住不能动,呼吸也渐渐不畅,随后“咕噜”一下,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这才获得了些许的空气,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又被这样这样反复喂了几次东西,才慢慢停止下来。

  那些咽下去的东西,似乎并不是好东西,这东西带着些许霸道,活脱脱像一个横冲直撞的蠢驴一般,边叫嚣边乱撞在她的五脏六腑里,直搅的她不知道天南地北,自己是男是女。

  体内这头驴,似乎并不知道轻重,她疼的满地打滚,好像这疼痛激发出她某种潜能,她开始随着这股子疼痛的力量,开始慢慢往上飞升,越疼飞得越高,直到她慢慢感觉自己落在了实处,后背又有了自己的骨头与床相膈的感觉后,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醒了。

  她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一团青绿色的影子,晃在床边,又模模糊糊的听到那人说:“醒了”后,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那些疼痛,好像那头横冲直撞的驴消停下来,而后感觉之前的所有疼痛,此刻正在慢慢缓解,而且全身似乎有了些许力气,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心跳更不用说,不会像之前那样跳几下,停一阵那般毫无规律。

  她虽然暂时睁不开眼睛,但是却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正在慢慢运转,而后渐渐快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这一些,也能感觉到自己偶尔冷了,偶尔又忽然热了,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了许久,才慢慢平稳下来。

  陆绵绵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是要死了,然后有人救了她,毫无疑问救她的是炎寂,可是她却有些无力的想哭出来。

  救她做什么?难道自己还有被救的理由?

  陆绵绵再次睁开眼睛,眼中流出泪来,刚好将她本来看不清楚的,模模糊糊的青色人影,看了个实在。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她糊里糊涂诓来的未婚夫:锦渊。

  陆绵绵看见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抢救过来了,索性又睡了过去,可是闭上眼却没有丝毫睡意,只是躺在那里有气无力的装尸体。

  还别说,她这种装法,还真的挺逼真。

  锦渊从陆绵绵身上又拔出两根针,正暗自奇怪陆绵绵怎么还没醒时,忽然发现她的气息似乎有些紊乱,跟之前全然不一样,然后又细看了陆绵绵一眼,这才发现,她微微抖动的睫毛,还有轻轻皱起的眉。

  他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然后拿起本来拔掉的金针,又重新扎在陆绵绵身上。

  陆绵绵听见这声叹息,心中微微一动,鼻子有些发酸,眼泪慢慢氤氲出来,这个世间也就是锦渊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只有她三番四次的救她,给她温暖和保护,恍然间,跟锦渊相处时那快乐自由的记忆又回来了,就连她诓锦渊娶她,都觉得温暖起来。

  正在她准备要睁开眼睛的时候,跟他好好说声谢,然后再跟他道歉时,却听锦渊又叹了一口气,嘴里慢慢悠悠,念叨着:“枉我一代西王山医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竟然有这么一个又黑又瘦的未婚妻,而且还为了别的男人诈死,啧啧,真是天妒红颜,时运不济呀~”

  听见这番话,陆绵绵决定还是不要醒来了,之前对锦渊所有温馨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轻烟,飘散无存。

  搞了半天,他的叹气是为他自己可惜?

  忽然自己脑中幻想出来的关于锦渊的温柔回忆,霎时间变成了一开始扎向她心脏的利器,比如要砍她的手脚,给她换姨妈巾,带着她漫山遍野找花椒,结果自己摔下山……

  一幕一幕,尽是叫她痛心疾首的画面……

  “哎哟……”

  这厮是还在给自己扎针吗?

  好疼……

  可是又不能马上醒来,她一边努力的保持平静,一边又努力的与疼痛做抗争,可是锦渊扎的越来越疼,就在陆绵绵忍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睁开眼睛,正好就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金针,然后正好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陆绵绵腾的一下,感觉自己又要升空,不知道如何面对,险些又要晕过去,但是身上各处的针眼又叫她晕不过去,这才又将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到锦渊身上……

  说点什么好呢?

  陆绵绵虚弱的看着眼前的锦渊,又皱了皱眉:“能不能,不要扎了,我醒了……”

  锦渊好像没看见她醒来,也没听见他说话,但还是继续自言自语:“醒不来要扎,醒来更要扎……”

  陆绵绵眼睁睁的看着他又扎下一根针,这一下就更疼了。

  “锦,锦渊,我,醒了,别,扎了……”

  锦渊又拿起一根针,准备要往下扎时,却被陆绵绵用尽吃奶力气抬起的胳膊挡住了,“别,别扎……”

  这时,锦渊才像是发现她醒了,哦了一声,然后眯眼看着陆绵绵,陆绵绵见他不打算扎了,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求他把身上扎着的也去掉,她太疼了时,锦渊抬起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陆绵绵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话,努力歪了头看了看屋子里,好像没有其他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不要说话。

  她带着疑问看着锦渊,锦渊却转过身,微微弯腰,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直到他再次转过来,才发现他带了个类似口罩的面纱,然后左手手上拿着一个小盏,右手则拿着一个小棍,小棍的另一头缠着白色的纱布。

  这是要干什么?

  他拿纱布做什么?

  难道自己身上还有外伤?

  不会吧?

  感觉不出来呀,难道是他用金针封住了自己的痛觉?

  正思想间,锦渊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命令她道:“张嘴!”

  陆绵绵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按照锦渊说的,张开了嘴。

  然后就见锦渊用小木棒缠绕着纱布的那一头,粘了一下小盏中的东西,然后将小棍伸进自己的嘴巴里,上上下下的给她刷起牙来。

  陆绵绵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两三秒,呆呆的看着锦渊,而后本来虚弱无比的她,脸红了,而后耳朵也红了,最后她感觉自己全身都似乎烧着了。

  陆绵绵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当她用牙咬住木棍,不打算叫他继续给她刷牙的时候,锦渊不慌不忙的放开小棍,然后把扎在她腮边的金针微微动了一下,陆绵绵就张开嘴巴。

  这个,这个混蛋!!!

  陆绵绵疼极,眼泪氤氲出来,但是她决定不能哭,面对恶势力的时候不能哭,于是她在屈辱中张着嘴巴,看锦渊一点一点给她刷好牙。

  等他放下木棍,又给她喂了一口水,让她吐掉以后,又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捣鼓了捣鼓,才转过身来,去掉口罩,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真是臭死了……”

  陆绵绵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也掉了下来。

  恶势力太恶,还叫人怎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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