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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段暄沉吟不答,含笑抚了抚她的脸庞:“若再说下去,天都要黑啦!阿晚可还要段某教你剑法?”

  晚忙乖巧地点个头:“要,我乖乖地跟着段大哥学。”

  段暄微笑赞道:“这才听话。”当下将冷月剑诀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

  那冷月剑法是东昆仑与洛公子生死一战之后,于昆仑之巅冥思七日七夜之后,终于创出来的剑法,威力奇大,当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中年的东昆仑仗此剑法,纵横天下,才真正称得上“无敌”二字。但冷月剑法变化繁多,复杂无比,即便以段暄之天纵奇才,也是修习三月后,方才有成。

  晚从未学过武功,仓促之际,一时哪里学得多少?何况小公主妙目凝盼,顺着段暄的额头、眼睛往下瞧去,一时心神飘荡,望着他的喉结,想道:“这是什么?段大哥一说话,它便动起来啦!”忍不住伸手出去,在他喉结上摸了一摸,脆生生笑道:“真好玩!”

  段暄急退一步,愕然相对。

  凭他的武功,天下本来无人能够触及他的身子,只因对眼前少女丝毫没有设防,竟被她偷袭成功,愣了一瞬,沉眉道:“阿晚,不可胡闹。”

  晚见到他半羞半恼,茫然失措的模样,大觉有趣,叫道:“哎哟!”身如弱柳摇摆,不胜凉风侵袭,向后倏然倒去。

  段暄吃了一惊,只道她站立不稳,急急赶上,不偏不倚地搂住少女的纤腰,问道:“是阿晚的脚又疼了么?”

  一语未落,脖子忽暖,喉结已被她亲了一亲,少女顺势紧紧搂住他脖子,咯咯直笑。

  段暄脸上登时烧得滚烫如沸,身子僵如木石,再也动弹不得,哑声道:“阿晚,你再胡闹,段某……段某……”

  不知何以,他越是这般清宁端肃,温文守礼,晚便越是想和他玩闹,瞧他怎么反应,闻言脆声笑道:“我偏要和你闹,我就喜欢抱着你,亲一亲你。”说着笑嘻嘻凑近前来,殷红欲滴的樱唇慢悠悠靠向他双唇。

  段暄脸上发烧,声音微微颤抖:“阿晚,不要闹。”

  晚纤眉微蹙,搂着他的脖子,轻嗔道:“段大哥,你不要躲,不然我生气啦!”

  相距咫尺,段暄心跳加剧,不敢违背她的言语,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但等了片刻,却始终不觉少女有下一步动作,微微一怔,带着茫然睁开眼来。

  眼前少女满眼都是活泼俏皮的笑意,双目灵动异常地瞧着他,眸子里若有海水悠悠波荡,幽深若海,几乎要将人的心神尽都吸了进去:“段大哥,你怎么这么容易受骗?”

  段暄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是拿你没法子。”伸臂将赖在怀里的少女扶了起来。

  晚嘻嘻哈哈地搂定他脖子不放,娇声笑道:“段大哥,你就不能亲我么?”

  段暄正色道:“不可,段某幼受庭训,严遵礼法,怎能唐突阿晚?”

  晚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这傻瓜,若我偏不管你们人类的什么礼法,非要你来亲我呢?你不是说,无论我要你做任何事,你都愿意吗?”

  段暄一呆:“我……我……”

  晚笑眯眯地偏过头,见他羞意难抑,靠在他肩头上,闭着眼睛仰起小脸,俏脸晕红欲醉,柔声道:“段大哥,你不要管什么礼法,亲一亲我,好不好?”

  便在这时,突听有人尖声叫道:“段兄!段兄!”声音尖锐颤抖,急切中深带恐惧,飘在半空之中,瞬息被风吹散,正是戈少主所发。

  段暄微微变色,蓦地搂住少女纤腰,身子凌空飞起,向声音所发之处急速赶去。

  不多时来至偏厅,只见戈少主头发散乱,正奋力挥剑,同一个蒙面人拼死以搏,戈少主武功本来甚强,但那蒙面人双掌飞舞,未用兵器,已将他压制得步步后退,身上鲜血淋漓,挂了不少彩,眼见要输。

  顾神医倒在一旁,想是已被点了穴道,眼珠骨碌碌乱转不休,满脸焦急的神色,见到段暄前来,大喜过望,连眨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段暄不及替他解穴,将晚放在门边,飘然掠上前去,轻轻在那蒙面人的肩膀上一拍,微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戈少主并无恶行,尊驾何必要置他于死地?”

  那蒙面人自负武功了得,以空掌对上戈少主的长剑,兀自将他逼得团团乱转,还不了手,即便见他呼唤帮手,也是悍然不惧,心想纵是再来一百个帮手,老夫也一齐收拾了,不料这人欺近身前,在他肩膀上一拍,竟然无法躲过。

  他心中惊讶迷惑,更不回头,反掌扫来,掌未及身,已闻风雷之声。

  晚瞥见他左掌赤炎闪烁,沸腾如火,右掌却冷森森的一片青气,惊呼道:“段大哥小心!”

  段暄变掌为指,手指如拈兰花,疾点那人掌心,那人变招奇速,双掌上下交错,不料他快,段暄更快,指尖碧光闪动,轻轻在那人掌缘上一拂而过。

  那人周身剧震,缓缓转过身来,只见眼前人白衣飞扬,容秀气清,俊美绝伦,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更是诧异,沙哑着嗓子道:“你姓段?可是昆仑派的那姓段的年轻人?”

  段暄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晚辈段暄,见过浣雪馆祝长老。”那人一怔:“你知道老夫是谁?”

  段暄淡淡道:“浣雪馆的祝飛长老昔年凭借‘玄火掌’横行江湖,所向披靡,晚辈虽然眼拙,还认得一二。”

  那蒙面人默然半晌,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来,摇头道:“什么横行江湖?老了!不中用了!”向戈少主瞥了一眼,嗓音越发沙哑起来:“老夫奉命取这小子的项上人头,看来段公子是护定他了?”

  段暄微笑道:“在下与戈少主相识一场,今日恐怕不能让前辈如愿了。”

  戈少主得段暄相助,脱离蒙面人的掌势,只觉全身酸软剧痛,倒在一张椅子上,见状大怒:“陈瑶儿那臭丫头竟然雇浣雪馆的长老来害我?哼,小晚儿,你不是说臭丫头喜欢本少爷么?她雇浣雪馆的杀手前来,可不就是要老子的性命?”说着忿忿难平,恨不能将陈姑娘一把抓来,狠狠收拾一顿。

  晚也觉迷茫,摇头道:“这我就不懂啦,这位老伯刚才差点就把你杀了,难道……难道那位陈姑娘换了心意,不喜欢你了?”

  戈少主气愤愤地呸了一声,不料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原来浣雪馆是江湖上最富盛名的组织之一,向来只接杀人的生意,一个人头要价千金,馆主越不空行踪神秘,心机莫测,据说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

  祝飛冷哼道:“小子,你说的是姑苏陈家的小姐?哼,那小丫头早被我们馆主……”忽的发觉失言,急忙住口。

  戈少主愣了一愣,脸色大变,嚯的站起:“你们将陈瑶儿怎么了?”祝飛冷笑不答,向外走去。

  戈少主大急,喝道:“段兄,拦住他!”

  段暄面沉如水,长袖一拂,祝飛只觉劲风袭面,只得停步,冷然道:“怎么?段公子要倚仗武功,强留老夫么?”

  段暄顿了一顿,声音蓦地冷寂起来:“浣雪馆近年来愈发放肆,在江湖中造下许多杀孽,段某不能再顾着祖师之间的交情,坐视不管。还望祝前辈向越馆主致意,三日之后,段某定当登门拜访,向越馆主讨教。”

  祝飛脸色数变,阴森森的颇为难看,半晌才拱手道:“段公子的面子,老夫不能不给,这话老夫一定给馆主带到。”

  戈少主急道:“喂,姓祝的,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浣雪馆把陈瑶儿那臭丫头怎么了?”

  祝飛嘿嘿冷笑,更不向他多看一眼,扬长出门。段暄不再阻拦,长袖拂处,解开了顾神医被封的穴道。

  老风流怒火朝天地爬起来,一拍桌子:“他奶奶的岂有此理,浣雪馆的杀手敢找上门来欺负,太也不把老夫看在眼里了!”

  他和戈少主在窗下对坐着品评美酒,正自乐不可支,不料祝飛突然从房顶上杀出。顾神医本就不以武功见长,不出数招,便被祝飛点了穴道,戈少主亦非其敌,若非段公子及时赶到,一老一小不免就此将性命送在这里,黄泉上有个伴儿。

  戈少主横眉冷目,恶狠狠地瞧着祝飛的背影消失不见,咬牙道:“段兄,你分明能够轻易制住姓祝的,为何放这老混账走?”

  段暄见他怒气冲冲,微微一怔,歉然道:“戈少主,浣雪馆的先辈曾与我昆仑祖师是莫逆之交,看在祖师东昆仑的份上,段某今日不能不给祝长老几分薄面。”

  戈少主悻悻然道:“跟这种心狠手辣的老混账,段兄讲什么江湖道义?”

  晚笑眯眯道:“戈公子,你口口声声说陈姑娘是臭丫头,还逃了婚,可是那位祝老伯一说陈姑娘被浣雪馆的人抓了,你便急成这般模样,嘻嘻,真是口不对心。”

  戈少主一呆,啐道:“小丫头胡说八道,谁……谁关心陈瑶儿那臭丫头了?只不过……哼,她若出了事,我老爹岂不活生生扒了本少爷的皮?”

  晚听他强行找借口,大觉有趣,嘻嘻而笑,一拉段暄的衣袖:“段大哥,当时我被章老头儿抓走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着急么?”

  段暄暗暗叫苦,心想怎地又扯到段某身上了?暗喜庄穆此刻不在,当时情形无人对质,当下肃然道:“不曾,段某比戈少主大了好几岁,行事自然比他稳重得多了。”

  顾神医搬过药箱,取出几瓶药来,在戈少主的伤处撒上深绿色的药粉,手脚麻利地替他包扎好伤口,嘱咐道:“这两日不要饮酒嗜辣,过两天伤口便愈合了。”

  他武功平平,一身医术着实不含糊,戈少主只觉伤口处疼痛大减,料想他是用了上好的麻药,口口声声,要段暄去找浣雪馆的麻烦。

  段暄含笑道:“我已让祝前辈传话,约定三日后去拜见浣雪馆主,此时不需着急,还请戈少主好好养伤,到时候段某定将你的陈姑娘带回来便是。”

  戈少主急道:“三日后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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