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首韩语歌带来的一万点暴击
辛未的家也是不错的,不过对于穿梭于皇子和权臣家的我来说,也就没什么新意了。辛未他老爹应该是去当值了,不过他娘在家,她老人家看馨心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丰收的庄稼地。真是怪了,你的宝贝儿子长得又不差,还怕娶不到媳妇么?着的什么急。
我之所以抱怨是因为扮相不佳的我被严重忽略了,说是邀我来做客,根本没什么人理我。辛未,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找到机会我一定给你小鞋儿穿。
辛未娘慈爱的声音响起,总算是注意到我了,
“辛未啊,你这位朋友是叫阿郎对吧,他姓什么啊?”
辛未终于有些歉意地问我,
“阿郎,你姓什么?”
我呵呵了一声,
“我姓恶,恶贯满盈的‘恶’。”
辛未又抖了一下,
“有这个姓吗?”
“我爹自创。”
辛未娘推开辛未,冲我笑,
“恶少侠,你表妹定亲了没?她父母身体还好吗?以何谋生啊?”
我就知道……辛未啊辛未,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钱没还,你要这么折磨我。我是美女诶,是在上流社会的精英阶层中混得风生水起的花魁呦,怎么到了你的家,竟是这种待遇?我好后悔当初问你借布条,你就是我的噩梦!
终于逃离了辛府,我心有余悸,馨心搀着我走,
“咱们赶紧回府吧,天都快黑了。”
我抚着心口,
“不着急,三殿下哪天回来不得半夜。不过下次出门,我绝对不扮阿郎了,被商贩嫌弃是小,被辛未认出来就麻烦大了。这一天过的我真是够够的了。”
馨心却笑,
“辛未确实有够蠢。”
我叹了口气,
“不过人倒是不坏。馨心你要考虑下不?”
馨心撇了撇嘴,
“我一个下人,可不敢想着嫁给这些王孙贵胄。”
我没说话,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回府第一件事就是一头扎进温宜泉洗个痛快,然后翻出我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试,我不美?笑话。
馨心帮我抱着衣服,不停打着哈欠,
“绾绾姑娘,你已经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不要因为易容出去了一天就丧失自信。”
我也试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是啊,我跟一帮压根儿不认识我的人较个什么劲呢,累我一身汗。”
正说着呢,袁征举步进了屋,他似乎今天回来的早了些,
“绾绾,你怎么还没休息?”
“怎么?很晚了吗?”
袁征示意让我看一眼身旁的馨心,她哈欠打的连给主子请安的空档都腾不出来,
“馨心,衣服放下,回去睡觉吧。”
馨心晃荡到袁征面前,
“奴婢给三殿下请安。”
袁征摆了摆手,
“回去休息吧。”
合上了门,袁征笑盈盈地望着我,
“绾绾,看你的小脸儿,谁惹你生气了?”
我嘟着嘴,
“是阿郎!”
袁征睁大了眼,
“绾绾是在同自己生气吗?”
“没错,就是。扮成阿郎,连小贩都不愿意卖东西给我;还好死不死的碰到了辛未,被他拽到家吃饭不说,还全程被忽略。这家伙八成是看上馨心了,全家人搁那儿献殷勤。”
袁征却笑,是哈哈大笑的笑,
“我当是为什么,原来是我众星捧月的绾绾被忽略了。是我考虑不周,得空了给你做个美丽的面具可好?”
我喜笑颜开,
“对哦,还有这招,我竟忘了。阿征,还是你厉害,你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我爱死你了。”
袁征揽过我,帮我认真地整理了下发髻,
“怪我没时间陪绾绾,才闷坏了你,过几日得空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来了兴致,
“去哪儿?”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三天后的晌午,我正在院子里烤鸡翅,却看到了袁征的身影,
“阿征,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快来,我烤鸡翅给你吃!”
袁征快步走到我跟前,捏了捏我的脸,
“小馋猫,不烤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玩儿。来,先把这个戴上。”
对于新面具,我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比不上湘裙的脸,但也算是上佳的姿色了,至少不会被商贩嫌弃。
府门口的白马好生霸气,身姿卓绝简直就像袁征的标配,
“阿征,这是一匹千里马吗?它叫什么名字?”
袁征捋了捋马背,笑言,
“它叫雪千行,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是番邦敬献的国宝,父皇将它赐予了我。”
我忘情地鼓着掌,
“好!马好,你父皇待你也好。”
袁征看着我道,
“那一年,我带兵击退了番邦的进犯,我军大获全胜,番邦一败涂地。所以才献来了国宝和美女。”
我放下了鼓掌的双手,
“还有美女?你父皇也赏给你了?”
袁征摇头浅笑,
“那年我十四岁,还不需要美女。”
我两眼冒星星,
“十四岁就能带兵打仗了,武神啊!”
袁征对我的表情很满意,翻身上马后,将手递给了我,
“来,绾绾,我拉你上来。”
我后退了一步,
“别了吧,你十四岁得的马,现在也得算是老人家了,咱们这样欺负老人家似乎……”
我的废话还没说完,袁征一把将我拽上了马,揽在怀里,
“绾绾,不许淘气,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去那个地方。”
“究竟是哪里?你倒是说嘛。”
“牧渔村。”
前世今生,看过太多美丽的风景,能记得清的却也不多。但与袁征的这一次出游,却是别样的深刻。我们时而策马奔腾,时而缓步漫游,无论是远在天边的云霞,还是近在咫尺的野花,都恍若镀了星光那般绝美。原来这世上最美丽的风景,便是与相爱的人执手同游时所见的一切……
“阿征,还远么?我们好像也赶了三天的路了吧。”
“绾绾可是累了?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天黑之前还是能赶到的。”
“我不累,昨晚客栈睡得还好。那就不休息了,因为黄昏的海边特别美,能赶上看日落也是不错的。”
“好,那我让雪千行再快些。”
……
穿过滨海镇的街巷,我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昔日自己卖咸鱼的身影,
“绾绾,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儿,突然意识到有些关于我身份的重要疑点,袁征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我,
“阿征,我的身份你就没有怀疑过吗?我与那湘裙连胎记都一样……”
袁征的身体僵了一下,
“绾绾,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
“……阿征,你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袁征叹了口气,
“绾绾,我不想你怪我,但是我的处事习惯令我不得不那么做。”
“你已经查过我了是么?”
又是一阵迟疑,袁征终于决定抛开顾虑,
“绾绾,是这样的,当初我假扮韩如风的时候,与风弦为你在街上起了冲突,我便不得不派人去搞清楚你的身份。我只是为了确认清楚,你毕竟救过我的命,即便是在韩府相见,也不是你主动接近我,我并不怀疑你的动机。”
我也迟疑了片刻,才犹疑地开口,
“那阿征你搞清楚了么?”
“绾绾,我知道你只是被张叔收养的干女儿,你……确实是风弦曾经的妾室,梅园曾经的花魁,湘裙。”
我好想分辩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袁征揽着我的一只手收的更紧,
“绾绾,你不要再多想了。我知道你自从被张叔救起后便失去了湘裙的记忆,在我眼里,你已经不再是她,你就是我的绾绾,是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大妮儿。风弦不会再找到你,再也不会……”
黄昏的海边还是那般镀了金似的美,又可以迎着海风唱歌,我有些情不自禁,
“阿征,在正式跟你解释我的身份之前,我先唱首歌给你听吧,是你绝对没听过的曲儿。说明一下,可不是湘裙在梅园里会客时唱的那种。”
袁征冲我点着头,我觉得镀了金光的他比那风景还要醉人。
“
一米哦嫩 so里噶起
哦 滴搜 的r里嫩 so里
……
一米哦嫩 so里慢 ”
——&《那人到来之声》——佳仁&敏书
我唱韩语歌只是为了给我接下来的解释加一条佐证,不过看着眼前袁征在风中凌乱的样子,我不免有些心疼,
“阿征,你……怎么了?”
好在袁征见多识广,总算回过神儿来,
“绾绾,为何……我听不懂你唱的曲子?”
我侧身对着袁征,面朝大海,开始讲述我的故事,
“阿征,我知道我以下要讲的事有些匪夷所思,但请你相信,这些都是事实,我可以当着带我来到这里的大海在你面前发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时空与世界的概念,我要说的就是,我是来自与你们不同时空的人。那里的我名叫北漠,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只是内心脆弱了些,为了一些小事便要去寻死。我死以后,居然在你们的世界醒了过来,灵魂附在了一个溺水的美丽姑娘身上,后来我才知道,她本名叫湘裙。如果你还是不能理解,不妨想想你带上面具就变成了韩如风的事。我穿上了湘裙的皮囊,谁都当我是她,其实我真的不是她,更不是失了记忆的她。我是北漠,只是我不再想用这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名字。我是绾绾,你的绾绾,你明白了么?”
袁征眨巴着眼,我从来没见过向来英明神武的他这副表情,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五遍过去了,袁征总算点了头,
“绾绾,我明白了,你这是借尸还魂,只是你的魂魄并不生活在天顺王朝,是一个我们根本见不到也去不了的……世……界?”
我鼓掌鼓得热血沸腾,
“你总算是明白了,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唱的歌你也听不懂,在我们那里,各个国家都很融合,我会听到很多种语言的歌。”
袁征忽的走上来,摆弄了下我被海风吹的有些乱七八糟的额发,
“其实,我决定爱护你的那一刻,便不再在乎你是谁。即便你就是湘裙,我也要跟风弦夺了来,你是我的……”
我搂住袁征挺直的腰身,仰头望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阿征,你这么说可是不太讲道理奥,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你……”
我话还没说完,袁征的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状,好看的眉毛与眼睛的夹角逐渐变大,
“绾绾,你这是向着风弦?”
我感觉自己似乎捅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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