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家宴
出了香楼没走多远，阿笙和绵绵同时止住了脚步并喊住了我，
“主子，有人跟踪我们。”
我停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阿笙道，
“绵绵，你陪着主子，我去看看。”
绵绵点头，阿笙持剑向身后的方向奔了过去，我自然是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只是原地等着阿笙回来。
阿笙回来的时候面上有一丝愧色，
“对不起，主子，阿笙没有追上他，被他逃掉了，这件事我回去就报告给三殿下。”
我忙摆手，
“先不要告诉他，他大婚不到一月，咱们一切低调行事，过阵子，我再亲自告诉他。”
阿笙只得点头。
是夜，我睡得正迷糊却感觉有人走近，联想到方才的跟踪者，我大骇，惊叫道，
“来人啊，有刺客！”
阿笙和绵绵即刻冲了进来，却再无动静。不知是谁点燃了烛火，我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到的却是榻前的袁征。袁征摆了摆手，阿笙和绵绵便退了下去。我尴尬的坐了起来，被子还盖在腿上，
“是你啊，阿征，我还以为是方才跟踪我们的人。”
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说漏了嘴，让阿笙保密，自己却说的痛快。袁征果然很紧张的揽住了我，
“方才有人跟踪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撇撇嘴，
“不想给你添麻烦，毕竟莫家小姐才嫁过来，你为我做的事多了，她那边儿的人会不高兴。”
袁征有些恼，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何时告诉过你我会怕他家人不高兴的？”
我伏在袁征肩头，
“不用你说，我自己可以猜啊。”
“不准乱猜，这件事我明天就吩咐北卫去查个清楚。”
我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良久，袁征把唇贴近我耳边道，
“绾绾，想我了没？”
我脸微微发烫，却嘴硬，
“没想，我最近过的好不快活，吃大餐，听小曲儿，快活似神仙。”
发觉袁征的手移向我腰边的衣带，我声音有些抖，
“你要……做什么？”
袁征利索的几下解开了我的衣带，
“那等会儿你要告诉我是吃大餐听曲儿更快活还是与我做这件事更快活。”
我闭了眼，不再说话。
……
靠在袁征怀里，我数着身上的草莓印记，
“阿征，你这是饥渴成什么样了，简直恐怖。”
袁征抚着我身上他的战果道，
“将近一个月了，我是有点儿……嗯……想你。”
“啊？你不是有正妃么？莫小乔那么美。”
袁征咳了两声，
“我看上去像是会欺负一个癫傻姑娘的人吗？”
我心中暗喜，
“你们，你们没合卺？”
袁征长叹一声，
“当然不会啊，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莫小乔现在不谙人事，我要是对她这样，她搞不好会吓得跑出去。”
我一边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一边继续探听，
“那这么多日子你们怎么睡觉的？”
“她一边我一边喽。”
原来如此，我顿时感觉心中畅快了不少。转念一想又提出质疑，
“你现在一个月不到就这样，那我没进府之前，你？”
袁征摇头叹气，
“没有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一开始就停不住了。”
我笑道，
“这么说，你与我是第一次？可是我觉得不像啊，你技术蛮娴熟的。”
“我有书。”
这回答简明扼要，我正好奇是什么书，可否借给我看看的时候，袁征忽的翻了上来，压在我身上，
“我觉得我还是……很想你。”
看来我要伤上加伤了，只是，“想你”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从此有了另外一层含义。
袁征确实是我的一剂良药，一夜缠绵过后，我心中的那些愤懑散去了不少，呼吸都畅快多了。心情一好更闲不住，想起来似乎好久没去温宜泉泡泡了，那今天便不去如卿了。
阿笙和绵绵守在门口，我刚入汤池却隐约听见外面有吵闹之声。于是喊道，
“阿笙，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笙很快走了进来，一脸不快，
“是王妃的丫鬟紫茹，说一会儿要带王妃来泡温泉，让我们……让我们马上离开。”
我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唉，那便走就是了，毕竟她才是当家主母，我身份低微，没得跟她争。”
“可是她是傻的啊，什么也不懂，就是这丫鬟生事。”
我赶忙“嘘”了一声，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阿笙应道，
“遵命。”
我穿好衣服的时间，莫小乔的两个贴身丫鬟紫茹和紫依已经闯了进来。倒不是绵绵真的拦不住她们，只是她不好动用武功，伤到她们自是不妥。
将出未出的时候，紫茹故意很大声的跟紫依抱怨，
“咱们可得把这里收拾干净，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在使这温宜泉，弄脏了的话王妃可怎么用，我改天一定得跟殿下提提这事儿。”
紫依相对低调一些，压低了声音，
“先别说了，人还在这儿呢。”
“我还怕她怎么着我吗？一个侍妾，我看还没有咱们金贵呢……”
后面她再说些什么我便没有听清了，我已经出了温泉，沐浴在阳光下。看阿笙和绵绵都板着脸，我笑道，
“你们俩这是在替我鸣不平，这有什么的，有被砍死的，饿死的，吓死的，就没听说过被说死的，她们就那本事了，想说说去。你们若是不开心，我还得看你们的苦瓜脸，你们这是心疼我？”
阿笙终于挤出一个笑，
“咱家主子人真好。”
“我当然好了，不好怎么得天眷顾收了你们两个这么标致，武功又好的丫头。”
正说着话，却撞见迎面走来的袁征和北卫，北卫正在低声向袁征说这些什么，莫非是跟踪我的人有线索了？
此时，他们二人也看见了对面的我，停下了步子，我听见袁征吩咐北卫道，
“你先下去吧，我都知道了。”
北卫转身离开，我冲袁征挥着手，
“阿征，难得白天在府里遇见你，今天不忙啊？”
袁征走到我近前，抬手捋了捋我肩头被温泉水打湿的头发，
“怎得不擦干了就跑出来？”
“额……赶着出来晒晒正午的大太阳啊。”
说话间，我抬头去望袁征，晌午的阳光晃人眼，他却比阳光还耀眼。
“绾绾，今晚莫宗邦夫妇过府来探望莫小乔。”
我僵了一下旋即点头，
“哦，知道了，我待在房间不出门就是。”
袁征却笑，
“为夫让你出来你便大大方方的出来，打扮的越漂亮越好。”
我狐疑道，
“你就不担心惹了莫家人？”
袁征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望着远方道，
“我倒是觉得莫家人应该担心一下是否惹到了我。”
虽然袁征没有明说，我却猜得到，跟踪我的人很可能就是莫家派来的。
华灯初上，整个王府大排宴宴，袁征与莫小乔落座主位，莫宗邦夫妇坐在左下首，而我在右下首，刚好与他们老两口面对面。袁征这么安排定有深意，只是我却时不时感受到来自莫夫人的审视目光，十分不自在。袁征洪亮的声音传来，我一个愣怔，
“绾绾，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赶忙摇头，
“没……没，我很好，殿下您不用管我。”
袁征哈哈的笑起来，头却转向莫宗邦夫妇那边，
“我这个侍妾，平时也是机敏的，今天见了贵客想是有些紧张，还望岳丈岳母两位大人多多包涵。”
莫夫人勉强的笑了笑，莫宗邦倒是自然的多，
“殿下这么说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包涵不包涵的。”
袁征挽起身边莫小乔的手道，
“二老觉得小乔嫁入我府之后，气色比以往如何？”
莫夫人站起来身，忍不住几步跨到莫小乔身边，仔细端详了片刻，
“承蒙殿下悉心照顾，小乔比当初气色好了不少，似乎还胖了些，只是恐怕再也认不出为娘……”
说到这里，莫夫人掏出了随身的帕子，拭起了泪，莫宗邦扶她坐下劝慰道，
“夫人莫要伤心，小乔的病殿下自会医治，来日方长，总能见好的。”
袁征道，
“是啊，岳母大人保重身体，我已经开始着手遍寻天下名医，小乔定会有清醒之日。”
莫宗邦复合道，
“殿下对小乔又不是几天几晌，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们放心，放一万个心。”
我却听得分明，袁征对小乔，竟有许多年头？
袁征向着我身后的北笙和北绵道，
“北笙北绵，舞剑助兴，让二老高兴起来。”
北笙和北绵领命以后旋即翩翩起舞，舞的正是当初我与她们一起排练的剑雨浮生，我却没什么心思看，只是在心里猜测袁征与莫小乔以前的关系。
舞毕，莫宗邦夫妇表示赞赏，袁征话锋一转，问得莫宗邦脸色一阵难看，
“我这丫鬟的功夫依您之见，可比的过岳丈大人府上的护院？”
“这……这……，殿下府上的人自是随便一个出来都胜的过我区区莫家的护院。”
袁征的笑声有些刺耳，
“岳丈大人过谦了，只是我确实很看重我身边之人的安全，比如小乔，再比如绾绾，他们妇道人家，不会什么拳脚功夫，定是要靠这些侍卫丫鬟保护的。”
莫宗邦用袖子摸了摸额头的汗，
“殿下说的是，殿下如此在意小乔的安全，我很放心，很放心……”
这算是一场袁征为了我摆给莫家的鸿门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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