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真好看啊
吃过午饭，陈澈被顾哲航抱去卧室准备午休。因为之前的精神波动实在太大，她早就困了，脑袋一沾到枕头，眼睛就自动合上。
“陈澈。”
迷迷糊糊中听到他喊她的名字，陈澈实在困得不行，只是小声应了一句：“我在听……”
“陈澈？”
大橙子稍微清醒一些，抬眼看着他，依旧半梦半醒：“怎么了？”
“你说你感谢我，居然就是口头上的感谢？这都没点实际行动的？”顾哲航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的人。“不做点什么补偿我？”
这个小家伙，睡眼朦胧的时候还真是可爱。莫名想起她返校前几天住在他家那会儿，她每天早上醒了之后也是这个表情，懵懵的，可爱到了骨子里。
心里有点痒，像是被她的小爪子挠过。
既然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待在一起，那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
“这大中午的你想干什么？”陈澈仿佛明白过来。“朗朗乾坤的。”
——坏东西，他想干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你啊。”
大橙子翻了个冲天大白眼。
——这男人真绝了。
“可是我现在好困……你让我睡会儿好不好？我脑子太累了，真的已经运转不过来了。”
“那行吧，晚上再说。”
“你……”
——这人怎么回事呢！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思想！坏东西！臭鸡蛋！
“不是说困了吗？赶紧趁现在睡会儿。”顾哲航认真想了想。“所以下午打算去哪儿？”
“你不是要工作吗？之前还跟我说你有好几张画没弄完。”陈澈翻了个身，懒懒散散地靠在他怀里。“我想核查一下邮件里的那些东西，确认一遍。”
“工作也不是不能往后推，而且我来之前就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核查邮件又不是不能拖，离截止日期还远着呢，着什么急？不过话说回来，我喜欢的那家店最近有个新系列，里面有件外套我很喜欢，想去店里试试。”
“那就去嘛。”陈澈再次合上眼。“你醒了之后叫我一下就可以，我能起来的。”
“你刚刚才哭过，好好睡会儿吧，反正不着急，把精神养好了再出去也不迟，我们还能顺便在外面吃点好吃的。最近我看了两家日料，说是日本厨师亲自操刀，味道应该还不错，正好我们去试试。”
“也可以呀。”
陈澈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进入安稳的睡眠。顾哲航就这么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想想还是有点生气来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专门往孩子伤口上撒盐的家长啊？既然做不到共情，理解孩子的痛苦总是应该的吧？
他陪陈澈参加葬礼之后就知道外婆在她心里究竟有着多么举足轻重的地位，陈澈她爸爸怎么啥都不懂？
问题是他又不能明着说什么，让陈澈难堪不说，到时候还指不定会让她在家里人面前被骂，他才舍不得他的小猪受委屈，尤其在她家里人那里。
反正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小猪，谁都不行。
在梦里被穿着怪异的爸爸骂醒的时候，大橙子有些手足无措地从床上爬起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顾哲航？”试探性地小声喊。
被点名的人正坐在书房里工作，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扔下手里的笔就起身跑过去，下意识抽了张纸给她擦汗，声音也轻轻的：“醒了？怎么满头大汗的？”
陈澈半梦半醒地看着他。
“看样子是没醒，笨蛋。”顾哲航嫌弃地弹她的脑门，看着她重新倒回被窝里。“没睡醒就再睡会儿，现在还早。平时都睡一个半小时的，今天一个小时还没到就醒了。”
“你不是要出门逛街的吗？”陈澈迷迷糊糊地念叨着。“我怕耽误了。”
“那也要等到你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再出去，现在这样子不行。”顾哲航把被子掖好。“乖，睡吧。”
大橙子抓着他的手，再次进入安稳的睡眠状态。顾哲航盯着她脑门上的汗，大概也知道这人刚刚肯定是被噩梦吓醒的。
这只猪一般不会在睡醒之后立刻找他，看样子就是被吓得不轻，不想也知道是被什么吓到。
真是能气死他，好端端的提什么外婆？明知道那是她的痛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去戳女儿心里的痛？这当爹的真是绝了。
陈澈也是，长这么大就学会了怎么怼他，对自己家里人还是怂得不行，本质上就是一个妥妥的小怂货。别人戳她痛处，她居然还不知道怎么还击。
陈澈再次醒过来，顾哲航坐在她身边，垂眸翻着手里的书。
“醒了？”男生察觉到身边的动静，立刻移开视线。“没再做恶梦吧？”
大橙子摇摇头，翻身，靠在他身边。
“你的那张表格我已经差不多替你填了一遍，成绩和证件之类的信息还要你自己弄。”顾哲航单手揉着她的脑袋。“抽空填了就行，截止日期还在下个月月中。”
“你怎么知道我的个人信息的？”陈澈好奇地看着她。
“完了，睡一觉起来真的变猪脑子了。”
大橙子反应过来之后，不满地捏他。
“干嘛？睡醒了就开始动手？你起床气这么严重呢？”
“你才猪脑子！”愤愤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我不就是没想起来我的证件都在包里吗！”
“大白天的谋杀呢？”
“咱俩同归于尽算了。”
“行行行，那也得等你把表全填完再同归于尽，亡命鸳鸯也挺好。”
“垃圾顾哲航！谁要跟你亡命鸳鸯！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我怎么就垃圾了？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人起床气还不小啊。”
……
两个人同时出门，为避免之前那样的状况再次发生，默契地选择打车。
这个日子这个时间，商场里的人真是多得可怕。不过走到只有顾哲航这种大佬才会进店买买买的楼上那几层，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
陈澈觉得自己一介小穷鬼真是开眼了。
——不是黑ZARA和H&M之类的快时尚品牌店啊，就是单纯地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跟快时尚品牌店差不多的衣服，一到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店里，价格就翻了……大概两三位数的样子。
着实让她想吐血。
不过这位大佬也不是完全不看标签的，看上一两件喜欢的衣服之后，先摸摸材质，然后扫一眼标签。不满意的直接放回去，连试穿都懒得试。
看着导购小姐姐一刻不停地介绍着店里的新品，陈澈的心都在滴血。
——妈呀您可别说了，每听您多说一句话，本穷鬼的心上就会多插一把刀，简直剐心窝子疼。
之前在微博上分享的那首《JingleBells》又可以拿出来再发一遍了，这次是真的是正式更名为《穷逼颂》。
“你不是说要看那件外套的吗？找到了没？”陈澈小心地拽他的袖子。
“找到了，就是进门第一个模特身上那件。”顾哲航耸肩。
“需要帮您取过来吗？”导购小姐姐立刻提问。
顾哲航简单应了一声，继续拉着身边的人往里走。
“我之前真的以为你不喜欢逛街的，就跟其他男的一样，被拉出来逛街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付钱。”陈澈笑嘻嘻地看着他。
“在认识你之后，我已经很久没碰过烟了。”
这是真真切切的大实话，以前烦躁的时候就想着抽根烟冷静一下，在烟雾缭绕的环境里反而还能比正常情况下清醒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每次碰到烟盒或者打火机，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出一句话：
陈澈不喜欢烟味，甚至闻到会反胃。
哪怕是没见面的那段时间，他也尽量不让家里的空气染上烟味。现在看来，好像真是因为她改变了不少自己的习惯啊。这样也不错，既照顾好她也照顾好自己。
导购把外套取过来，顾哲航扫了一眼，把身上的外套交给陈澈，直接换上那件宽松的牛仔外套。
大橙子的眼睛都亮了。
——妈耶第一次看这人穿宽松版式的衣服！简直分分钟完爆那些塑料模特啊！
“会不会显得我很懒散？”顾哲航站在等身镜前微微皱眉。
“偶尔换换风格也挺好的，其实我更喜欢你冬天的那些衣服，看上去就觉得超级酷的！”陈澈兴奋得满脸通红。
“这件衣服是本季新品，和国外知名设计师联手打造的，上新之后很受欢迎。上身效果真的非常好，显得您整个人都挺拔了。”导购小姐姐笑着开口。
“合作的那个设计师是我导师。”顾哲航耸肩。
陈澈瞬间愣在原地。
——WTF？！这人刚刚说啥？导购小姐姐说的那个“国外知名设计师”……是顾哲航的导师？地球真的好圆啊，一转身就能碰见个熟人？
“你也这么觉得？”顾哲航看向陈澈。
“倒不是觉得你更加挺拔，因为你本身就高……其实是觉得你更亲民了，因为之前的衣服都挺大佬的，气势很足。现在换了一种风格之后，感觉就像你随时都能拿出一块滑板上街溜达，那种很潮的街头coolguy的感觉，这件比最开始看的那件嘻哈风格外套好看得多。简单来说……少年感吧。”
顾哲航扬起嘴角。
——小东西，还挺会夸人的。
“再拿一件小号的。”
导购立刻跑去拿衣服。
“你还穿得下小号的啊？”陈澈好奇地看着他。
“我是想让你也试一下效果，我看看。”
“你看镜子里的自己不就好了？”
“不行。”
陈澈简直无语。
——任性的金主大少爷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自己的大佬身份啊。
穿上外套，两个人站在等身镜前。陈澈好奇地左转转右转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件外套确实挺好看的，如果价格不是那么“喜人又可爱”的话，可能她就不犹豫了。
导购被他打发去拿别的衣服来看看，现在这块镜子前只有他们两个人。顾哲航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圈着她的小细腰，盯着镜子。
“想拍照。”陈澈小声开口。
“随你。”
得到应允的大橙子立刻拿起手机，拍下镜子里的两个人。
“需要把你马赛克掉吗？”
“为什么？”顾哲航皱眉。
“我怕他们说嘛……”
“他们怎么说关我什么事？”
“啧。”陈澈冲着他吐舌头，重新看着镜子。
“啧什么啧？”
“我们家大佬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顾哲航笑出声。
——是是是，一直都是你的，从头到尾就不曾属于别人。
导购把顾哲航指定的几件衣服都抱过来，陈澈目送他拿着衣服走进更衣室之后，笑着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很期待这人能把这一身穿出什么效果，毕竟大佬的身材绝对不是盖的。
“男朋友吗？”导购递给陈澈一杯水。
“是的。”大橙子微红着脸。
“身材很好，模特的骨架，挺好奇他是干什么的。”导购小姐姐把小茶几收拾干净。
“画家，艺术家。”
这个定义应该配得上他的身份吧？
“艺术家啊？真羡慕。”
陈澈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导购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陈澈偶尔拿起手机给小苏回微信。
这姑娘自从知道她家大橙子的英国研究生项目申请通过之后，每时每刻都在喊着要橙子去英国发展代购事业，甚至现在已经开始在微博上转那些英国好物种草清单了。
陈澈简直哭笑不得。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坐在沙发上的人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顿住。
这是一种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在“好看”这个词前面加上任何程度副词都形容不出来的效果。
看来顾哲航先生还是万分适合这种修身的衣服，对于这样身材比例完美再加上还有一张好看的脸蛋的人来说，修身的衣服更能完美体现身材的优势。
刚刚那件宽松的牛仔外套是很好看，非常酷盖的感觉，那大概是不可多见的顾哲航本人。
但是现在这一身，真真切切地让她感受到微博上那位被奉为神的海神波塞冬本尊究竟是什么样子。
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族气质，或许大佬中的大佬就应该是这样的吧，顾哲航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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