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签售会
“怎么样？”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陈澈歪着脑袋看他。
“自己觉得还行，配家里那条黑色裤子会更好，现在这样搭有点奇怪。”顾哲航耸肩。“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奇怪怪的。”
大橙子差点笑出声。
——得了吧，当初谁说自己就是随便穿穿的来着？现在又是谁说这样搭有点奇怪？这个傲娇鬼，还说完全不在意怎么穿衣搭配呢，真是够够的了。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如果配家里的那条裤子的话……”陈澈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那就太大佬风了，现在这样正好，我反正是这么觉得的。”
导购小姐姐也被陈澈的话逗乐：“本季新品也有一条黑色的裤子，需要我拿给您试一下吗？”
“拿吧。”顾哲航摆摆手。
“我有点好奇，本季新品都是你导师跟这个品牌合作的吗？”陈澈星星眼看着他。“所有新品都好好看啊，这个风格我太喜欢了。”
“不全是，只有这个系列。之前导师跟我说过他最近给一个品牌提供了一些创意理念，因为他本身不是设计师，又不想放弃这些点子，所以联系了自己的设计师朋友。准确点来说，是他们两个人合作的。”
大橙子乖乖点头。
“新品出了之后，老师还专门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去看看那些衣服喜不喜欢。”
“所以你喜不喜欢？”陈澈走上前，笑着给他整理好身后的带子。“我觉得你穿这个风格真的很好看。”
“还行吧，谈不上特别喜欢。这个设计不错，但是所有元素结合起来之后感觉不太行。”顾哲航乖乖站好。“就莫名给我一种很懒散怪异的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啊？”陈澈拍拍他的背。“我以为你喜欢的就这种大佬气质的衣服呢。”
“你之前在微博里说过的那几件我都挺喜欢。”顾哲航冲着镜子里的陈澈扬起嘴角。“我正好也带来上海了，你要喜欢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穿，就是这个天气吧实在不太合适。”
看到某人的脸再次通红，心情一下子好得不行。
——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可可爱爱的。
导购小姐姐把裤子拿过来，顾哲航再次走进更衣室。陈澈返回沙发边坐下，愉快地刷微博。
小苏的微信消息突然冒出来。
【小苏打：5555宝贝！！我跟你说我最近又被种草了Hourglass的好几个色号！！那个烟管口红也太好看了吧awsl！！！】
【小苏打：Burberry的外壳好好看啊我又die了！！这慵懒又高贵的英伦风正是我的菜！！】
【小苏打：upoftea！！！】
【小苏打：你去英国之后一定要给我代购！！！】
【小苏打：别人都不给，就给本美少女一个人代购就行！！！】
陈澈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位小疯子的消息。
【一颗橙子：阿拉索阿拉索，会给你带的，邮费给你翻倍吧】
【小苏打：屁橙我敲里亲妈】
陈澈笑得差点倒在沙发上。
顾哲航换好裤子从更衣室出来，大橙子立刻放下手机。
——哇靠这人果然没说错，配黑色裤子真的帅到没朋友！
黑色显瘦，直接把这人的腿衬得又长又直还细得不行！妈了个苍天老娘舅！
“现在呢？”顾哲航看向陈澈。
“我可以拍照吗？”陈澈不受控制地咽口水。“你摆个好看点的站姿。”
男生立刻乖乖站好。
“你转一圈，我拍个动图。”
“我不。”
“那你转过去，我拍背影行了吧？”
顾哲航一脸嫌弃地转过去。
陈澈盯着这几张照片一边摇头一边咂嘴。
“怎么了？背后没弄好？”男生好奇地凑过来。
“不是不是……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完全hold住苹果系统相机的男人！神仙！”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妥妥的夸你啊！你自己看！我没加任何滤镜都能好看成这样！大佬你是专门出来街拍的吗！”
顾哲航明显很开心：“把今天的照片都传给我。”
“马上马上。”陈澈狗腿地笑。“那这条裤子就不要了，家里还有一条。”
“家里那条比这条厚。”
“所以？”
“都买了。”
陈澈乖乖闭嘴。
——所以她为什么要和大佬讨论这种问题？别人是鳌拜，她是嗷败。
“这件外套也要。”顾哲航捏了捏她的领口。“你穿着也很好看。”
“我这件就不要了吧？”陈澈微微皱眉。“你买自己的就好了。”
——短暂的沉默，空气中仿佛还有嗞嗞的火花飞溅声。
陈澈眨巴眨巴眼睛，还是默默举手投降。
——服了服了，惹不起惹不起。
导购识趣地走开，不去打搅这对坐在沙发上互相瞪来瞪去的小情侣。
顾哲航看着她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笑着过去亲亲她的鼻尖，这才起身站直：“把自己的外套换上吧，叫导购过来准备把衣服包起来，我去换衣服。”
陈澈顶着一张红透的小脸去叫导购，顺带着把他推回更衣室。
导购小姐姐听到大橙子说那几件衣服全部包起来之后，像是虔诚的信徒当面见到上帝一样，兴奋得差点当场抱着她在原地转两圈。顾哲航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导购立刻走上去接过那几件衣服，飞奔去收银台。
“那个小姐姐真的开心得不得了。”陈澈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
“是应该开心一下，毕竟我能帮她把个人业绩提高不止一个档。”
“啧。”陈澈咂嘴。“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不客气。”
大橙子笑着拍他的背。
站在收银台前，顾哲航直接刷卡，利落地签单。导购小姐姐看到小票上显示的那串英文之后，愣了一秒，抬头看着他：“先生是会员？”
“是吧。”顾哲航淡淡地回。
大橙子愣了一下。
——嗯？小姐姐为啥这么惊讶？是会员很奇怪吗……还是说，这个会员等级不是常人能触及的？
导购小姐姐也没再多问，熟练地操作之后，把纸袋和小票都交给他。陈澈伸手接过其中一个纸袋，被他牵着往外走。
“先生和小姐都慢走，祝您生活愉快。”
两个人同时戴上口罩，顾哲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手里的纸袋里掏出那张长长的小票，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你在干什么？”大橙子好奇地问。
“把小票发给我妈和我导师看一眼。”顾哲航耸肩。“指不定我这些衣服就可以不用花我自己的钱了。”
果然，他很快就收到了两个人的回复；导师给他发了一大堆意大利语，大意都是在问这些衣服的设计理念的品味如何；至于他老妈，先是夸了夸儿子选衣服的品味，顺带着发了几张表情包，然后直接转账。
——还不止一笔。
陈澈一下子都没数过来到底转了多少，满脑子飞来飞去的弹幕。
【哎哎哎等一下，难道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交流的吗？？？？？？】
【卧槽天哪老子三观都被刷新了】
【我长这么大了，我活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这种大手笔的转账】
【对比一下自己的微信钱包余额，总感觉自己连破产阶级都不如】
【这是对自尊心的一次核打击吧QAQ】
【但还是好难过噢】
……
“照片还没传给我。”顾哲航美滋滋地收下妈妈的转账，扭头看向陈澈。“我等着图呢。”
大橙子迅速掏出手机，把之前拍的照片都用AirDrop传给他。
“我能发微博吗？”
“随你啊。”陈澈歪歪脑袋。“但是别在这发，我怕又被跟着。”
“走吧，再逛逛，晚上吃点好的。”顾哲航笑着揉她的脑袋。
他当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陈澈委屈巴巴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只知道这人有钱，从来不知道这人能这么有钱。说买就allin了，这种人无论逛哪家店，导购看到他估计都跟看到一尊金光闪闪的佛似的。
路过一家看上去很文艺的书店的时候，陈澈无意识往里面扫了一眼，突然顿住。拽了拽前面的顾哲航，示意他往里面看。顾哲航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顿住。
——等等。
W？！T？！F？！
Hiicent什么时候说了会在这里搞签售会？！还是第二本画集的签售？！
还是今天晚上？！
“等等，不是Hiicent。”顾哲航小声开口。“你注意看。”
陈澈被他牵着走进去，看到那张海报上的名字，立刻翻了个白眼。
——ent，一个“i”的差别。
“OK那就是明摆着浑水摸鱼了，你看海报宣传用的是‘海神波塞冬’的名义，明显就是抄你的啊。”陈澈气得不打一处来。“还有‘TheSecond’也是你的第二本画集的名字，为啥他直接拿来用？”
“冷静。”顾哲航笑着揉她的脑袋。
“冷静不了，这是明晃晃的山寨侵权啊。”陈澈急得不行。“你快点找人处理啊，这样不行的。”
两个人随手翻开一本摆在海报下面的《HicentTheSecond》，连顾哲航都皱紧眉头。
“这他妈还盗印！”陈澈气得差点跳起来。“签名版上面的那个名字还是两个‘i’！封面上只有一个！明显就是借你的名义圈钱！”
借着顾哲航的名义，实则圈钱，这种行为真的恶心透了！不仅恶心还无耻！
妈的这本盗印的画集还只卖一百出头！纸质还差成那样！而且这家店哪来的脸标注“海神独家授权”！
气死了气死了，顾哲航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准备的画集，还准备了礼盒和特典，现在居然被盗印？！天知道有多少粉会上当受骗！
“乖，我会处理的，冷静。”顾哲航拍拍她的背。“在这等一下，我想看看这位是何方神圣。”
顾哲航拉着陈澈站到角落里，一边拍着这只暴怒的小家伙的背，一边给出版社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顾先生您好。”
“上海的签售会你们知道吗？”顾哲航直奔重点。
“签售会？您的吗？”负责人一脸懵逼。
“有人在上海的一家书店里看到宣传Hicent签售会的海报，这位Hicent比我的名字少了一个‘i’，不出意外就是浑水摸鱼。签售的这本画集叫《HicentTheSecond》，也是跟我的画集差了一个字母，纸质很差，售价一百多一点，没有赠品。盗印吧，你们不知道？”
“我们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感谢您的通知，我们会立刻采取维权措施！”
“签售会七点开始，七点之前我要看到你们的维权消息。”顾哲航皱眉。
“好的好的！我们会立刻安排负责人去处理这件事情！顾先生方便把相关图片视频都发给我们吗？”
“会的。”
“好好好，麻烦顾先生了！”
挂掉电话之后，顾哲航重新看着怀里的人：“别激动，我会处理好的。”
陈澈没说话，愤愤地看着不远处签售会的小台子。
现在六点一刻，已经有不少粉抱着画集站在外面等着了，书店员工引导着他们排好队，静待签售会开始。顾哲航拉着陈澈走进书店，慢慢走在大大的书架之间。
“我……”
陈澈突然被顾哲航捂住嘴。
“小点声，现在周围可能都是认识波塞冬的人，我不想暴露。”
陈澈点头，乖乖闭嘴。
他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认真的程度完全不亚于工作的时候。
她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情，所以她不能给他添乱，该骂的在心里骂就好了，现在不能暴露。
盗印狗！都是狗！无良狗今晚就炸！或者在签售会现场就炸！
这简直气得她脑壳疼，妈的故意做成跟Hiicent差不多的名字来浑水摸鱼，借着人家Hiicent的名义搞什么鬼签售，还他妈说什么海神波塞冬，画集的名字还是抄人家的！这他妈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最后万一事情败露了被骂的肯定还是顾哲航！人家辛辛苦苦工作出的画集凭什么被傻批盗印狗说拿就拿！
气死了气死了，赶紧原地爆炸吧操！妈的臭狗！狗东西！
顾哲航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机突然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快速回复。
出版社那边是完全不可能失信于顾哲航这个超级大神的，连每次出版画集的时候都是尽可能参照顾哲航的意愿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敢拖延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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