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神探华遥遥

　　不是宁德妃！华瑶凭直觉迅速作出判断，宁德妃没有必要费力不讨好地去害一个无利益关系的公主。反倒是某人，很可能为了某些目的……

　　可华瑶并没有为宁德妃辩解。无凭无据，有谁能相信自己的话呢？

　　“宁德妃，石梯是清扫干净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你脚底打滑？你仔细想想。”华瑶只在宁德妃起身即将离去时及时提问。

　　宁德妃低头想了想，道：“妾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可那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公主，你……”还想说什么，不知被谁推攘了一把，宁德妃终是收住了口。看了华瑶一眼，就转身走了。

　　华瑶心中越发疑惑。碧楚见公主双眉紧锁，沉思不语，上前低头问道：“公主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华瑶展眉一笑，碧楚恍然大悟。

　　采桑比赛在这场悲剧中惨淡结束，华瑶领着碧楚和蓝莲来到案发现场。虽然莫寒也是大宫女，但华瑶未知她的底细，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她。地上的血迹被洒了草木灰，但依然可辨别。华瑶心中撕痛。若换做自己，恐怕并不比卫国公主坚强。

　　“我们分头寻找，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宁德妃滑了一跤。”华瑶镇定了心神，说道。

　　蓝莲这时反应过来：“公主是指有人故意……”

　　华瑶忙打断她：“现在还不好说。”

　　三人各自往自己的方向寻找，华瑶顺着石梯往上行走，石梯很干净，上头刻着莲花花纹，这样的底子根本不会让鞋底打滑。若非有东西相助，被簇拥着的宁德妃怎么会险些摔倒呢？这一点，皇后并不想知道。她急于给她的对手定罪，真相就显得不重要了。华瑶想到司徒盈的那句问话，隐隐觉得这事与小姑子有关。若真是的司徒盈，是把她送到皇后处法办，还是徇私呢？哎，着实头痛啊。

　　“公主，找到了。”蓝莲在一草丛身后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只珠花来到华瑶面前，“公主，你看，这只珠花是不是很眼熟？”

　　华瑶端详了半天，先是皱眉，然后又有一丝气馁，道：“是很眼熟。可是美人以上的妃嫔都有这种珠花。范围太广了。”珠花上还留有浅浅的脚印，看来这珠花就是罪魁祸首了。只是她有，其他美人也有。

　　蓝莲诧异道：“公主是指，宁德妃踩到了这只珠花才险些摔倒，这才让卫国公主小产了。这么说，这只珠花的主人很有可能是这次案件的元凶。那么，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华瑶点头：“你分析得很正确。我想我知道此人是谁。而且她多半是有意为之。”

　　碧楚忍不住说道：“公主，恕奴婢多嘴，奴婢认为这只珠花很有可能是司徒美人的。”

　　华瑶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我们去一趟司徒美人那里。此事未有定论前，你们万不可声张。”

　　二人都是稳妥的人，知道轻重，点点头，径直跟随公主去了毓秀殿。

　　司徒盈见华瑶来了，忙亲自出迎。华瑶走在路上时就在想要怎么让司徒盈招出来，此刻见司徒盈一脸笑脸，面不红心不跳的，心中来气，面上更是不好看。司徒盈心陡然一跳，嫂嫂的脸色这么黑，怕是不好。

　　华瑶坐在了首位上，宫女奉了茶水，华瑶抿了一口，摆出高深莫测状。司徒盈坐在右手下位，抬头偷看了华瑶一眼，笑道：“公主驾临鄙舍，所谓何事？”

　　华瑶冷笑道：“司徒美人，我考虑了几天，决定帮你。”

　　司徒盈眼睛陡然一亮，但不知华瑶这句话的真假，也不敢高兴得太过。掂量了语气说道：

　　“公主为何想要帮助妾？”

　　华瑶一拍桌子，痛心疾首道：“这宁德妃太可恶了！居然把卫国公主的孩子给害没了。”又语重心长地说，“司徒美人，宁德妃圣眷正浓，我动她不得，只有靠你了。”

　　司徒盈放下心来，原来公主是在恨宁德妃。看来自己的计策算是成功了。心中暗喜，面上不露声色：“公主若肯助盈盈，盈盈愿意助公主铲除宁德妃。”

　　华瑶瞅了司徒盈一眼，她那喜色萦于眉梢，掩饰得也太差劲了。故意转怒为喜道：“你是个明白的人。我想要给卫国公主出一口恶气。而你成为贤妃后，万不可忘记我对你的恩惠。”

　　司徒盈起身朝华瑶一拜：“妾愿意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成为了贤妃，宁德妃又算是什么呢？贤妃只是她要走的第一步而已，只要将华瑶控制在手心内，做起事来必定事半功倍。

　　“嗯，我相信美人有这个能耐。”华瑶笑了一笑，准备起身告辞。这时蓝莲袖子一抖，掉出一只珠花来。司徒盈定睛一看，脸都绿了。

　　华瑶看在眼内，装作不知道。走上前拾起珠花，背对着司徒盈小声责备道：“这只珠花是证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罢交还蓝莲。

　　蓝莲忙将珠花小心翼翼收好：“是，公主。”

　　司徒盈见两人神神秘秘的，就知道有鬼。上前拉住华瑶衣袖：“公主，请问这只珠花是在哪里拾到的？”

　　华瑶叹了口气，笑道：“美人都看见了？那我也不瞒你了，还请美人保密才是。这珠花是在华歆殿外的石阶之下拾到的。我怀疑与卫国公主小产有关。美人也觉得眼熟吗？”

　　司徒盈脸色一变，忙摇头，笑得很是牵强：“没有，盈盈从来没见过。”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若非心中有鬼，怎么会撒谎呢？华瑶看在眼内，并不点破，只道：“那我告辞了。司徒美人你就等着做贤妃娘娘吧。”

　　从毓秀殿出来，碧楚一脸不解，问华瑶：“公主，你打算就这样放过司徒美人吗？”

　　蓝莲插嘴道：“公主这招叫做敲山震虎。”

　　华瑶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她这几日必定要去司珍房弄一只一模一样的来，到时候你们去抓个现行。问起来，她必定百般推脱。仅仅凭一只珠花定不了她的罪，只是她知道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以后便多了层顾忌。”

　　碧楚觉得公主分析得很有道理，问道：“奴婢还有一事不明，难道公主真的要帮助司徒美人成为贤妃娘娘？”

　　天气热，走起路来难免流汗。华瑶用帕子抹了抹额头的汗，笑道：“是啊。她成为了贤妃娘娘后，自然有她的苦果子吃。不用劳烦我们去费心了。”

　　碧楚和蓝莲相视一笑，都明白过来。李淑妃和皇后都不是简单的人，仅仅凭借司徒盈的头脑，怕是很快就会从那高位摔下来。公主走的这一步，着实高明。

　　华瑶虽然与卫国公主的交情并不是那么深，但是卫国公主倒真的像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心中同情之意甚多。所以华瑶去探望了她几次。这一去，才知道卫国公主府并不比自己的公主府富丽，甚至还要寒酸一点。驸马潘临凤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在卫国公主修养身子的这些时日，又是当保姆又是当爹，硬是将死气沉沉的卫国公主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卫国公主的精神头也一日好过一日，见到华瑶后，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白中透着红润，显得比以前更加娇弱无骨。潘临凤准备参加三月后的会试，华瑶难得见到这样上进的驸马。卫国养身体的这些时日他倒耽搁了不少功课，所以卫国公主便强打精神，好让驸马静心读书。

　　华瑶这日再去看她，见卫国一脸的颓靡。不知出了什么事，经过多番打听，才知原来卫国公主不能再生育。这个打击对她很大，但为了丈夫，她独自默默承受下来。潘驸马至今还蒙在鼓里。卫国公主苦求华瑶不要把这个事实告知潘驸马，华瑶心中感叹一番，只得答应了。只是早知道晚知道看，迟早得知道，卫国一个人承受，心里怕是越不好过。华瑶很是担心。

　　眼看秋老虎褪去，秋雨淅淅沥沥落了下来。太后的精神头越来越好，赏赐源源不断流向忘忧宫。妃嫔和公主们几乎把忘忧宫的门槛都踏烂了。华瑶忙着各种应酬，最后以身体不适之由闭门谢客。各宫主子却仍是不忘送礼。华瑶留下一些用得着的，把那些值钱的都送给了卫国公主。剩下得的一些首饰，赐给了碧楚等人。忘忧宫上下欢欢喜喜。

　　这大半个月过去了，司徒盈见华瑶未有任何举动，一时着了急。正巧碧楚就来了，带来消息说皇上今晚要去忘忧宫探望华瑶公主的病情，以免让太后饿着肚子。让司徒美人好生准备着，和皇上来一场偶遇。然后破除坚冰，争取生一个娃娃。有了子嗣，才好晋升云云。

　　司徒盈不敢有半点马虎，从妆容到香囊，都是精心挑选，立志要把皇上的心拉回来。去到忘忧宫，碧楚领着司徒盈来到花园里。这里是皇帝进主殿的必经之路，司徒盈要在这里跳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话说男人的目光，最会为女人的身材吸引。司徒盈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皇上还年轻，见了美女岂有不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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