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犹豫不决
名号长了，地位也上去了。一回到忘忧宫，蓝莲等人便喜不自禁地拜道：“公主如今荣升孝公主，奴婢等人给公主叩头了。”
太后宫中的太监送来公主头冠，华瑶一看，这公主头冠掂在手里大概有800多克，沉甸甸的，镶嵌着各色珠宝，有绿松石、琥珀、玛瑙、红宝石，色彩绚烂，极尽奢华。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华瑶谢过太后。”
蓝莲忙给华瑶戴上，华瑶觉得太沉重，戴了一会儿就叫碧楚收起来。不一会儿，各宫各殿的妃嫔都送来了贺礼，又收了个满堂红。
碧楚点算了一下，唯独宁德妃未送礼，她尚且禁足后宫，华瑶升级的事情她恐怕还并未得知。华瑶唤来众人将那些值钱的小玩意儿一一打赏了。碧楚得了一尊手掌大小的玉佛，蓝莲得了一株玉莲，莫寒得了一个嵌着珍珠玛瑙的暖手炉。西门元朗因常在外奔走，得了一副狐裘手套并一件金丝蓑衣。
四人相比，唯有西门元朗的打赏最为轻薄。看西门元朗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华瑶忙从手腕上褪下那串红珊瑚手链，交到西门元朗手中：“小元子，如今你得了这贵重的礼，可不许再皱眉了。”
“贵重的礼？”西门元朗望着轻飘飘的手链，哭丧着脸，含泪道，“公主偏心，这狐裘手套加上这手链也比不过那玉佛的一个脚趾头。”朝碧楚努努嘴。
碧楚笑道：“浑说！这手链公主戴上后就再也未褪下来，如今送给你，你算是走了好运。且公主带上这手链后便一路高升，可是个吉祥物。你若不满意，我们交换则是。”
西门元朗忙把那手链往手上一带，捂住袖口，笑逐颜开：“姑姑，不换了，不换了。”
莫寒在旁说道：“既是吉祥物，公主还是不要送给别人为好。”
华瑶道：“小元子时常为本宫在外打点，赏给他是应该的。”
“可是……”
华瑶忙制止：“本宫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是。”莫寒不好再说什么，便躬身退了出去。
华瑶对蓝莲打了个眼色，蓝莲对西门元朗道：“西门公公，公主也累了，我们且出去吧。”说罢和西门元朗双双退出正殿。
碧楚这才说道：“公主，奴婢打听清楚了。莫寒以前是皇后宫里的人。”
华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那就说得通了，这红珊瑚手链原本就是皇后赏给本宫的。莫寒一定是觉得本宫是对皇后不敬。”
“那，奴婢要不要去提点她一番？”
“不用了，这点小事，皇后也不会放在心上。皇妹这个身份，有时候还真的是一张护身符。”华瑶站起身，手指轻轻拂过公主头冠，“想必皇后等人并不会因为一个公主受宠不受宠而惴惴不安。现在最令她不安的，应当的是司徒美人肚子里的孩子了。你说本宫应不应该出手帮司徒美人一把？”
碧楚含蓄笑道：“公主是应该帮司徒美人一把。”
华瑶绕着桌台走了一圈，回过头来看着碧楚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碧楚，你觉得我变了吗？”
碧楚上前一步，轻轻摇摇头：“奴婢认为公主只是在帮司徒美人而已。司徒美人想要得到贤妃之位，公主帮她实现愿望。至于司徒美人的最终未来，公主也可以置之不顾。”
华瑶笑了笑，不发话。
用完晚膳，华瑶正准备沐浴更衣。西门元朗拿来一个帖子，说是卫国公主府递来的。华瑶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卫国公主让自己明日去一趟她府上。
“公主，你要去吗？”碧楚问道。
华瑶想了一想：“卫国公主怕是有事相求，我岂能不去？”
翌日一早，华瑶安排完太后的早膳，就来到卫国公主府。因得了华瑶的照拂，卫国公主府倒也呈现出华丽气派的景象。只是卫国公主近日都在病中，且不知是何事让自己来。
被丫鬟领着进了一凉亭，只见一蓝衣和一红衣男子坐在庭中。见华瑶前来，纷纷起身对着华瑶便拜道：“在下拜见公主。”
华瑶定睛一看，面前这人是潘驸马潘临凤。离自己五步远，一身红衣的男子则是那日在宫里见到的殷红南。
殷红南，一个奇怪的名字。华瑶在心里暗暗念了两遍，仔细打量他，只见殷红南红衣着身，非但不显女儿态，反倒潇洒。没有气质的男人是穿不出他这种味道的。
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绝非泛泛之交。
“平身吧。”华瑶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二人与华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公主府里的丫鬟忙奉上茶果，华瑶只看了一眼，便问道：“本宫昨晚接到卫国公主的帖子，看来是你们二人邀请本宫。”
潘临凤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的确是公主要见你。只是她卧病在床，此事又与我二人有关，所以就由我二人向公主禀明。”
华瑶纳闷，自己手无重权，又与他们二人毫无交集，能有什么事？
潘临凤双膝跪地道：“卫国公主昨日病中猛醒，拉着我的手说，此事唯有华瑶公主能办到。在下知道公主不愿插手朝中事务，但事关重大，在下只有请公主出山。宁国长公主贪婪敛财，凡是贡银万两者皆可高中。卖官卖爵，猖獗无比。在下等悻悻学子，无钱无银，虽有才华，却苦于无路，只得任人宰割。能否高中是其次，只怕若干年后朝中尽是草囊饭袋。公主深明大义，深知其利弊，在下与殷兄恳请公主出手相助。”
好大的一件事！华瑶抹额，这，这是要自己插足朝政，摆明了要跟宁国长公主抢位置。可自己无德无能，无权无势，要成事比登天还难。这卫国公主也太抬举自己了，这潘驸马和殷红南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咳嗽一声，华瑶努力让激荡的内心平静下来：“二位快快请起。此事不是本宫不愿帮忙，而是本宫实在无能为力。”你们也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太后那边不让我碰后宫，难道还会让我碰朝政？
潘临凤未待说什么，殷红南抢先一步发话了：“请恕在下多言，公主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帮。”
华瑶斜眼看去，这殷红南气场也忒强大了，敢抢白潘驸马的话。潘驸马好像一点儿不介意，就算是朋友，他们也是尊卑有别，轮不到他在这里放肆。
不过华瑶并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稳稳说道：“愿闻其详。本宫如何能帮你们？”也许做公主太久了，平民出生的现代宅女华遥遥已经习惯了这些场合。无论从姿势来看还是说话的方式来看，都带着皇族的贵气和气场。
殷红南轻轻一笑：“公主聪颖过人，何必问在下？”
华瑶也笑：“承蒙你的抬爱。本宫确实不知怎么帮忙。”
殷红南道：“公主若真的不知，在下倒有一言。在这个世上，没有比皇上更好更稳固的靠山了。”
这的确是一条很好的路。宁国长公主卖官卖爵，想必皇上必定知道此事。但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然是看在她是大皇姐的面子上才没有动手。若触及皇上的底线，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华瑶含了一颗橄榄在嘴里，缓缓道：“为什么选择本宫？”
殷红南旋即一笑：“公主如今是皇上最为宠信的人。且公主品性纯良，乐善好施，与宁国长公主之流绝非一丘之貉。”
“此话被大皇姐听到，你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你不怕本宫向大皇姐告密？”华瑶打趣道。
殷红南上前一步，拱手道：“公主若真的如此做，那就算在下是瞎了眼睛。”
见此人举止非凡，华瑶好奇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潘临凤道：“回公主，殷兄乃殷丞相嫡长子。”
原来是官二代，难怪气派和谈吐与众不同。华瑶笑道：“你也要参加这次的科举？”
殷红南颔首道：“回公主，在下要夺得状元。”
好自信！但自信过头就是自吹了。华瑶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参与朝政，这一步走起来怕是比后宫更为凶险。华瑶若是不答应，这两人怕是要死缠到底。只是若皇上那边有心除掉宁国长公主，她做起事来便事半功倍。所以还得去皇上那里探探口风。
“看在你们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本宫就记下此事了。”这句话说得模凌两可，估计算是有了交代。
潘临凤还想说什么，殷红南笑道：“在下就此谢过公主。”潘临凤只好也跟着道谢。
华瑶起身：“嗯，本宫告辞了。你们不用送了。”
华瑶离去时在想，未来的路并不好走，有太多身不由己。自己并不想争什么，得到什么，只想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好像这都是他们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但身处于皇族，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论如何，尽量稳当则是。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皇上成为自己最稳固的靠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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