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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手心里的温度


  接到安璟澜的电话之后,封筝的心里就充满了小小的激动,使得中午的午休变的很艰难,只能拿出手机一遍遍的刷着游览器的推送新闻。午饭的时候,柳佳欣想起了封筝,给封筝发了几张自己的自拍,封筝看了一眼,只回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柳佳欣看到这个表情,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她和白子轩此时正在古城的一个露天的烧烤摊子那里吃烧烤,现在他们的关系明确了,也就更加的腻歪了。嘴里啃着烤串的眉目传情,真的和烤串一样的油腻啊,情侣之前总应该有的一点点羞涩,在他们身上真的一点没有体现,他们相处的像是合体了似的。

  柳佳欣和白子轩的结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所有人在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只是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他们此时此刻或许还算不上爱,但这份喜欢,也是如此的张扬而热烈。他们穿梭在古城,穿梭在这个小小的,透着点点寂寞的城市,让这份喜欢细微的散布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膨胀,膨胀,终究会成为爱情。

  下午,起风了,风吹来,吹起封筝前额的碎发,细短的刘海在前额发了疯,她用手捋了捋,毫无作用,就沿着校道小步快走着,这呼呼的风声,像她此刻的心情,急切而忐忑,她觉得自己恋爱了,这种感觉是在接到安璟澜的电话时,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的,她紧张的心情如去赴男朋友的约一般,憧憬又害怕。走到安璟澜家的大门口,封筝又捋了捋自己前额细碎的刘海,门没关。打开门的一刹那,就看见安璟澜正在院子里对着一棵“千年矮”发呆,他的耳朵里插着白色的耳机,十月了,深秋之后的天气,已经透着丝丝的寒意了,安璟澜浅棕色的外套在风里摇曳。安老师系着一条蓝色的围裙正从客厅走过。

  “安老师。”封筝从安璟澜的背后跑过,跑向安玫,安玫是安老师的名字,是安璟澜告诉她的,确切地说是安璟澜说了之后,封筝才记住的。封筝跟着安玫走进厨房,厨房是新翻修的,现代化的厨具与这个老式的房子格格不入,她们两个聊着天,从今天的天气聊到了安璟澜,封筝静静的听着,听着安璟澜的过去,就好像有了一种参与感,现在她为知道了安璟澜的小名而窃喜,这种参与感使她对安璟澜某种感觉的程度又加深了。

  快到吃饭的点了,安玫让封筝去叫安璟澜吃饭,她自己做收尾工作。封筝跑过去,站到安璟澜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背,轻快地说着:“吃饭了。”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抓着安璟澜往餐桌的方向走去。安璟澜反扣住封筝的手,她小小的手几乎完全包裹在了安璟澜的手掌心,他第一次握着这样小的手,像一个小孩子的,他想:“真小。”

  走到餐桌旁,安玫看了一眼他们握着的手,露出了一丝戏谑的微笑,封筝立马心虚的放开了,安玫的无心,却让封筝觉得很尴尬,看者无心,但行动者做贼心虚。今天的封筝太兴奋了,兴奋到做出的行为都是随心的。

  吃饭的时候,安玫叫安璟澜的小名“闹闹”,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安璟澜懂事之后,就禁止别人这样叫他,今天依旧如此,安璟澜说:“妈,你别闹。”

  三个人聊的欢,安玫就怂恿封筝叫安璟澜的小名,封筝推脱着不好意思叫,在安玫的不断怂恿下,封筝似叫似自言自语地叫了安璟澜一声:“闹闹”。安璟澜“嗯”了一声,用宠溺而略带责怪的语气控诉着自己的母亲,直叫她成熟些。

  安玫默默的注意着这一切,自从安璟澜失明以来,这是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封筝的到来,看似无足轻重,可是安璟澜的变化,使她觉得封筝已经成为这个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上,安玫出去买菜,安璟澜跑出来让她多买些,她也没当回事。中午的时候,安璟澜让安玫给封筝打个电话,叫她来家里吃饭,说是感谢封筝这些日子陪自己读书。电话刚接通,安玫还没说上话,手机就被安璟澜抢了过去。吃饭的时候,安璟澜往封筝的碗里夹菜,封筝看见,立马将自己的碗伸过去,并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安璟澜。安玫似乎知道了什么。她只是不知道封筝那样的普通,甚至有些唯唯诺诺,她究竟是怎样使安璟澜发生这样的变化的。

  上午那微弱的太阳没能阻止住从北面聚拢而来的大片乌云,吃完饭的天空终于控制不住得下起了大雨,雨水顺着屋檐,滴入下面的小水沟,啪嗒啪嗒的声音很是清脆,天色还早,封筝和安璟澜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安璟澜拿出MP3,将一只耳机塞给封筝:“听吗?”

  封筝接过来,两个人头靠着沙发静静的听着,一只耳朵里是雨声,一只耳朵里是歌声,这声音融合得那样悦耳,使得这都不像真的了,最不真实的是自己身边坐着一个自己爱慕的大帅哥,而且他还和她在同一个时空,用着同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歌。封筝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首《隐形的翅膀》。雨小了点,封筝将耳机还给安璟澜,要走了。“再见”将她走到门口,她踏着雨水,哒哒哒的走了,安璟澜听着她细碎的脚步声,就像听见她来时,推开沉重的大门的声音一般。

  下午他站在风里的身影不是在发呆,也不是在听歌,只是在等她,等她推开那扇门,从风里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听她在厨房里的浅笑和呢喃,听她安静的呼吸,听她羞怯的叫他的小名。安璟澜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散落在沙发一角的耳机,还唱着熟悉的歌。那双握在手心暖暖的手,使他眷恋,使他想要永远握住,可是他是个瞎子,理性告诉他,那样是自私的。他想到这里,将手里的MP3狠狠的扔了出去。

  夜深了,寒意更重了几分,宿舍里的人都睡熟了,累了一天的柳佳欣在睡梦中叫着白子轩的名字,赵沫如的磨牙声,是这个宿舍最清晰刺耳的声音了,只有蓝朵沁睡得最安静。封筝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在夜色里辨不出颜色的浅绿色床帘,想到安璟澜,也想到了柳佳欣,她羡慕柳佳欣和白子轩之间的出双入对,羡慕他们的郎情妾意。同时又担忧着自己,她觉得她和安璟澜之间的感情,就像那流动的泉水,她多想捧起这汪泉水轻轻的亲吻,但是越是用力,越握不住,从指缝,从任何可能的间隙悄悄的溜走。

  另一边,安璟澜也在床上辗转反则,那个柔弱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像轻风一样拂过,慢慢的成了牵动自己感觉的那根神经,遇见封筝之前失明对他来说是恐惧的,遇见封筝之后,失明对他来说就是憎恨的,因为这使得他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想要为她做的事,因为害怕,夺走了他所有的勇气。即怕封筝的接受,也怕封筝的拒绝,他在这边缘游离,痛苦而孤独。

  国庆之后,又是几场秋雨袭来,每场秋雨之后,气候便入凉几分,这个城市的十月,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雨季,秋风刮的更加柔和了,但是却渐渐夹了寒气,校园里的姑娘,开始穿上了长袜和外套,搭着小短裙的粗跟高跟鞋踩在学校的水泥道上,清脆的声音单纯而美好,是花季的歌唱,是校园的婉啼,是青春之花最妖娆的绽放。

  老师讲的课还是那样的一如既往,不够标准的普通话,是上课的乐趣之一,刑法凭借着有趣的案例和博学幽默的老师成为了法学最受欢迎的一门课。封筝最喜欢看同学们在课堂上斗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偶尔自己也会插上几句,她没想到自己无关痛痒的几句话竟然也会引起老师的注意。十月,白子轩来蹭了好多的课,有一次白子轩没有来,□□老师指着柳佳欣问:“每次坐你旁边的那个男同学今天是不是逃课了?”全班开始起哄的笑。

  校园里的香樟树,掉叶掉的更加厉害了,清洁的叔叔阿姨每天清早就开始扫啊扫的,扫垃圾的车也是时不时的围着校园转几圈,清除的树叶是一筐又一筐,但是香樟树的叶子却一直没有见少。

  十月的最后一周,封筝、柳佳欣和白子轩在外面吃火锅,作为迎接即将到来的冬天的第一顿火锅。刚点好菜,从火锅店的大玻璃窗外走过一个身影,是安璟澜。封筝走出去,首先看见的是“再见”,“再见”摇着尾巴,表示着自己见到封筝的欣喜。

  封筝将安璟澜拉进来,这是四个人第一次同桌吃饭,封筝将筷子,碗,还有火锅的位置告诉安璟澜,并用手抓着安璟澜的手去感知位置。失明使得安璟澜的方向感变得出奇的好,虽然在吃饭的途中仍需要封筝时不时的帮助,但白子轩和柳佳欣还是为此感到吃惊。四个人吃着饭,聊着平常的小事,学校里的点点滴滴都能成为四个人之间脍炙人口的故事,安璟澜听着,在他们央求他也说说他的故事的时候,他也会毫不吝啬的说几个他大学时候的趣事。比如上公共课,上到一半准备逃课,于是叫坐在旁边的其他班的同学帮自己答到,但是最后自己还是被老师记了缺课,因为忘记告诉那个同学他叫什么名字了;比如自认为篮球打的很棒,在篮球课上炫耀,结果篮球撞上篮球板反弹回来,把老师砸晕的事情。他说他很调皮,但是不坏。

  十月份的尾巴在四个人的欢声笑语中摇摆着,躲进了回忆里。饭桌上的微笑斗嘴也跑进了深秋的风里。十一月份,阳光出奇的暖和,像突然回到了初秋,周末的时候,柳佳欣说去“爬山”,那是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市区,比这个市区相对要大,要繁华一些。从学校这边的市区到那个市区要坐近1个小时的公交车,柳佳欣在公交车上就常常看见那个公园,她想有机会一定会去的。

  清晨的阳光正在挣扎着拨开层层的浓雾,有几缕阳光伸出了羞怯的小触角,羞羞答答地跑进了窗户里,封筝和柳佳欣一前一后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安璟澜和白子轩则坐在她们的旁边靠里侧的位置。那顿火锅之后,柳佳欣对于安璟澜的看法有所改变,不再因为他是盲人而觉得有所不同,白子轩对他则是满满的好奇,他好像有关于安璟澜的十万个为什么,在吃火锅的时候,安璟澜讲完自己大学的趣事后,白子轩心直口快地追问:“你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封筝和柳佳欣看着安璟澜停在半空中的筷子,仿佛空气突然凝固,几秒钟之后,安璟澜将夹好的金针菇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微笑着说:“车祸。”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补充道:“所以就这样了。”柳佳欣夹了一个肉丸子放在白子轩的碗里,瞪大眼睛用嘴型威胁道:“管好你的嘴。”

  这不仅仅是白子轩好奇的事情,也是封筝和柳佳欣好奇的事情,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谁也不会想要再次提起伤心事,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揭开伤疤看一看过去有多么的难受呢。但是白子轩在听到安璟澜已经对此释然的信息之后,开玩笑的说:“你会不会有一个轰轰烈烈故事,一切都是为了爱情?”柳佳欣一把捂住他的嘴,从火锅里夹了一个滚烫的肉丸子塞进了白子轩的嘴里。把不明就里的白子轩烫得龇牙咧嘴。

  公交车刚好在公园的东门门口停下,说是爬山其实就是在逛这个公园。一下车,就看到公园斜坡上的绿植装饰出四个大字:潇湘公园。绿植之间是几十级阶梯,清晨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的人不少,四个人背对着阳光看着高高的阶梯,真的挺高的。

  柳佳欣转过身,阳光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她眯着眼睛,踮起脚在白子轩的耳边说;“你背我上去吧。”白子轩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才终于停在柳佳欣的脸上,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有点尴尬了。”

  “尴尬···”柳佳欣加重语气,拉长音调重复道。

  别看白子轩平时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真正到了大场合还是抵不过怯场,和他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有时候羞涩的挺可爱的。他又看了一眼周围晨练的男男女女,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眼看着柳佳欣就要转身自己爬楼梯,他抓住柳佳欣的手臂,讨好的说着:“背,我媳妇儿,我不背谁背啊。”柳佳欣却要挣开他的手,不想理他了。白子轩更加谄媚了,缠着柳佳欣非要背。柳佳欣跳上白子轩的背,回过头来冲着封筝露出了得逞的微笑,并叫封筝跟上来,柳佳欣现在是把白子轩吃的死死的了。

  封筝侧过头,眯着眼仰望着安璟澜。当她去他家里的时候,她邀请安璟澜去公园玩,她没想到安璟澜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安玫知道后也是十分的高兴。封筝临离开的时候,安玫还拥抱了一下封筝,弄得封筝很不知所措。此时此刻,她看着安璟澜,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她用右手拉起他的左手,走向了楼梯。

  “我们开始迈第一个阶梯了。”封筝拉着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安璟澜握着她的手,听着她的呼吸声,他觉得无比的安心,这是除了安玫以外唯一一个让他这般安心的人,他想起之前和封筝谈论的梦想,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中,他的耳朵里传来她柔柔的声音,她说她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这么柔弱的声音是打官司的吗?这样的气场并不适合打官司呢,他想。现在他相信她有这个气场,这个柔弱的声音下,是澎湃的巨浪,有着不可估量的力量。封筝反问他的梦想时,他说:“作曲。”不要求唱出所有人的心声,不需要所有人都喜欢,只想写出属于自己的歌,唱自己的感觉,有一个能听懂的人就够了。走了一半多的阶梯之后,他将手心里的那只右手,往手心的位置又紧了紧,使得封筝的手更加贴近他手心的温度,此刻他想:知音我找到了,梦想也还没变。现在,他只贪恋这手心里的温度,想看她一眼,不仅仅是在梦里看见的模糊轮廓,而是切切实实的看见。

  爬完了楼梯的柳佳欣还赖在白子轩的背上不肯下来,白子轩就背着她转了几个圈,转的有些晕了,柳佳欣才嚷嚷着要下来。这时候封筝和安璟澜也追上来了,柳佳欣看着封筝和安璟澜牵着的手,用一双早已经看透的眼神故意打量着封筝。四个人就这样围着潇湘公园开始转圈。

  上完楼梯往上走,是一条大路,上面写着指示牌,四个人先是沿着指示牌往南走。道路的一侧有三两棵的银杏,此时的银杏黄黄的叶子在阳光下展示出清雅的韵味,柳佳欣和白子轩看见银杏,默契的回过头来对望一眼,柳佳欣第一次有了羞涩的笑容,阳光下似乎能隐约看见她脸上浮现出两朵浅浅的红晕。封筝拉着安璟澜,呢喃的说着耳语,封筝说:“我们在向南走,一条长长的弯弯的路,你能感觉到吗?”

  “我能。”安璟澜听着封筝的声音和脚步声,想象着这里的一切。公园的周围,林立着众多的小区,都是几十层几十层的高度,这是这个小区的繁华地带,封筝拉着安璟澜站在公园的护栏边,她开始数那些楼层的高度:“1,2,3···”安璟澜不知不觉中嘴角有了弧度。

  再往里走,似乎更加的偏僻了,只有一条路围绕着山蜿蜒前行,柳佳欣吵着要听鬼故事,封筝就说我给你讲吧。她想了半天,搜罗着脑海里的鬼故事。一个转弯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十分的热闹,但是封筝的鬼故事还在脑海里盘旋,没有出世。柳佳欣也失去了听故事的兴头了。

  南边的尽头是一个陆上游乐圣地,因为是周末,这里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小孩子。海盗船、旋转木马、碰碰车、空中飞椅、云中火车···每到一个地方封筝就兴奋的告诉安璟澜这里是玩什么的,她就像安璟澜的眼睛,用语言向他呈现一切。

  转了一圈,封筝和柳佳欣两个人什么都想玩,白子轩一脸无奈:“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玩什么啊,还不如···”不料柳佳欣一个白眼,他生生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弱弱的回道:“童真还是要保持的。”

  封筝高兴的时候,也忘记了安璟澜看不见,只问:“你也玩,陪我玩吧。”

  柳佳欣重新挽上了白子轩的胳臂,附和道:“是啊是啊,一起吧。”安璟澜放开封筝的手,凭着感觉去摸她的头,不小心碰到了封筝的耳朵,索性就顺着耳廓往下滑,在她耳垂的地方轻轻的捏了捏:“陪你。”

  在买票的地方,封筝和柳佳欣两个人把那些项目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陷入了选择恐惧症,最后两个人决定一个人选择一种,于是封筝选择了旋转木马,柳佳欣选择了空中飞椅。空中飞椅15块钱一次,旋转木马10块钱一次。

  因为这里毕竟不是游乐场,设施还是很简陋的,与游乐场的设施只具有相似性,其豪华程度必定是大打折扣的。本来以为一次会有十多分钟,居然只有3分钟,封筝和柳佳欣听到只有3分钟的时候,开始为那100块钱伤心,再加点钱又可以吃一顿火锅了。

  上了旋转木马,为了使这100来块钱不浪费,封筝和柳佳欣开始疯狂的拍照。封筝帮柳佳欣拍照,拍她和白子轩两个人牵手的照片,深情对视的照片,也偷偷拍了安璟澜的照片,安璟澜在封筝的相册里就像一个沉思的学者,与世无争的少年。在空中飞椅的乘坐中,谁就没有拿手机拍照的勇气了,有点晕,有点刺激,安璟澜对这种感觉无疑比一般人体会的更加的深刻。

  “100块钱就买了24分钟,时间真的好贵哦。”封筝盯着手机里拍的八张票的照片,心疼的说。其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安璟澜还宠溺的摸了摸封筝的头。本来柳佳欣有和封筝一样的感觉,但是封筝愁眉苦脸的说出来之后,她反而想笑。

  往北边走的时候,四个人选择了一条幽静的小石子路,被唤做“健康路”。树很高,很绿,丝毫看不见秋天到来的痕迹,路边百十来步就有一个长椅,走进来遇见的第一个长椅上,坐着一对老人,头发花白,端端正正的坐着,没有话语,只是看着面前的树,老奶奶咳嗽了一声,右手伸进口袋里掏手帕,掏了半天,手还在口袋里摸索,这时候,爷爷将自己的手帕递到了奶奶的面前。

  这条石子路也就三四百来米,拍树拍彼此的背影,不知不觉就走出来,又是宽敞的大路,往前走更加的宽阔了,在一个草地上,遇见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伯,封筝和柳佳欣一人又买了一个冰糖葫芦,面对着两棵银杏树四个人两两而坐。草地上很热闹,有人支了帐篷,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弹吉他,有人在聊天,好不快乐。

  一阵风过来,银杏落叶了,真美。封筝去捡了一片银杏叶过来,放在安璟澜的手心:“你一定见过银杏叶,这是今年秋天的,它刚落下,是潇湘公园草地上的银杏叶,它落下的那一刻,真美。”

  “把它给我,是要给我这个秋天吗?”安璟澜打趣道。

  “不能给你一整个秋天,给你一片秋天还是有能力的。”

  白子轩听见了,酸溜溜地说到:“你们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整的这么文艺。”柳佳欣捏着白子轩的耳朵护短似的说:“我家封筝的文艺气质,是你可以质疑的吗?”

  一天就这么结束了,这个秋天也快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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